我越來越熟悉工作,也和下屬搞好了關系。從原來的全無根基到慢慢站穩跟腳,可以在職權範圍内保護自己的同志,同時慢慢收攏過去的隊員們。
隻是燃燭,我依舊沒搜尋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他好像完全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光我沒頭緒,PRK也沒頭緒,我一度以為他死了,隻好寫日記來保留住有關他的記憶,因為我總覺得我的腦子在灰域的影響下好像越來越記不住事了
要回憶燃燭要從哪裡回憶起?從他冷硬如樹杈的鹿角開始?
我記得他的鹿角觸摸起來的手感、一口咬上去能品嘗被潤濕的細密絨毛。他的鹿角懸挂着銀色的閃閃發光的魔符緞帶,在無風的室内也會輕輕飄動,像他第二種頭發。
或是從他的衣服憶起?他永遠穿着那一套固定搭配的法師袍,袖口有縫補的痕迹,至于法袍和外罩披風的下擺更是破爛一堆。據他自己說,并非是他不想修補,而且衣服下擺太容易被魔力燒灼、被魔藥侵蝕損壞,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副破破爛爛的模樣,不過柯林爵士說,他這副打扮很有法師的風範,
亦或是從他的蒙眼布憶起?最普通的亞麻布纏了好幾層,把眼睛纏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我曾試圖在他親吻我的時候觸摸他的眼睛,總是被他阻止。他說他的眼睛是因魔力損害的,直視他的眼睛對普通人而言是緻命的危險。
或者從他的法術憶起?燃燭樂于使用魔法,同樣不介意用魔法殺人。并且從他殺死防空洞裡的血從起,我就能感覺得到,他成功延續生命的魔法研究很可能與吞噬生命息息相關,還可能與他決不能外露的眼睛相關。他處決傑尼索夫後那種近乎獵食本能的興奮情緒令我印象深刻,無法忘懷。
再就是從他的超級少女心法杖憶起?Ctos給了我高清特寫圖片。拍得還真好看,搭配燃燭在法杖光芒下飛揚的頭發與破布披風,史詩般的氣氛感與無敵強者的神聖感融合得無比完美,我将這張照片粘貼在日記上,感覺非常好。
我書寫完這一些,還能回憶起什麼呢?他用魔法帶着我飛天的輕盈?在仲夏節的月夜目睹改變格拉德曆史的導彈升空?在我提出想法之後輕聲慢語補充完善合理的實施方向?細細回憶下來,我很難相信我居然能遇上這麼一個完美的人,幾乎毫無缺點的人?他除了不肯在别人想要摸他角的時候通融,其他都沒見過什麼出格行為。
“确實,您的回憶裡燃燭先生過于完美了,在我看來,燃燭先生并不缺少性格缺陷。”
Ctos的話冷酷無情,我忍不住問:“那你倒是說說,他有什麼缺點?”
“燃燭先生隻允許組織内同志觸摸鹿角,面對無知天真的孩童也堅決拒絕回應願望,證明他是有相當有邊界感的人,隻是很少顯露這一點。”
我不覺得這算什麼缺點,不得到允許,我也不敢随便上手亂摸艾爾莎的貓耳啊,她會把我打死的。亞種人本來就普遍性讨厭他人觸摸自己的動物化特征,“這個理由不充分,下一個。”
“燃燭先生平時表現溫柔,在殺死敵人和處決叛徒時卻情緒表現異常,甚至出現過激的情緒宣洩行為,證明燃燭先生在日常生活中過于壓抑自己的本性與情緒,不一定會正确處理自己的心理需求。一旦得到殺戮允許,他會借此名正言順的發洩。貝納爾,倘若有一天你也踏過了他的心理界限允許範圍外,他也會毫不猶豫殺死你。”
我有點不服氣,偏偏想了半天憋不出辯駁的話。我知道在某個确有可能發生的未來,燃燭會因政見不同殺了我,但ctos如此直白的剖析出這種可能性還是讓我覺得難受。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捂住耳朵,不想再聽了。
Ctos也不再說話,隻提醒我下午整點還有個重要會議要參與,不要耽誤了。
就算找不到燃燭,忙碌的生活還要繼續,半年多時間,我就從高級警督升到警司,Ctos在雅庫特的新數據中心也在此時徹底建成,速度比預計的快了很多很多,米諾瓦的高官很多都跑去參與新數據中心的落成典禮,我一個不上不下的小官自然沒法走開,隻好看着屏幕上的實時直播玩弄懷裡蜜蜂ctos的小須須:“新的服務器開了你會變得更聰明嗎?”
“沒有代碼層面的大幅度優化,算力的增長并不能在個人終端上體現出飛躍式的進步。”
“咦,怎麼可以這樣,我還以為你會變得更聰明,幫我把所有的活都搞定呢。”
“貝納爾,簽字還是要你來的。”
“你好壞ctos,這樣我不就變成一個蓋章機器了嗎,休想奪我的權。”
“貝納爾,你每次都看完了我的全部文本,我相信你有問題一定會指出來的。”
Ctos說話真狡猾。我捏着它的小須須旋轉,轉着轉着,直播出現了艾斯利的身影,他一身西裝筆挺,意氣風發,也不知道他這身打扮在那邊冷不冷,哈哈,我幸災樂禍的問ctos:“那邊現在氣溫多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