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祁韶如今精神力混亂,急需匹配度高的向導進一步疏導精神力,這兩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舉行結合儀式。
不過,和大多數人想的并不一樣,景緒川從未想過逃婚,甚至,他還挺期待和祁韶見面的。
五年沒見,聽說那個人的精神力已經在崩潰邊緣,沒準在結合儀式的現場就會變成一個智力低下的傻子。
……那或許是個很有趣的場景。
景緒川的唇角揚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鳳眸眯起,藏着其中的暗芒。
怎麼感覺這個人的心情不錯啊……
跟着景緒川,名為保護實為監視的人愈發疑惑——景緒川看上去怎麼一點兒也不排斥,反而很開心?
他對景緒川的了解有限,上面給的資料說兩人的關系很差,早些年每一次見面都充滿火藥味,誰也看不慣誰。
很難想象面前這個沉穩的男人會和别人吵架鬥毆,甚至差點把帝都學院的機械操作室給弄炸了。
不過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年少輕狂,現在應該會沉穩很多。
總之,希望今天的結合儀式能夠順利舉行吧。
不然,那邊可不好交差。
景緒川徑直往前走,而之後的那些人也是緊跟其後,将景緒川的後方包成了個摸不透分的半圓,真是一點兒退路也沒有。
要不是走在景緒川前面實在不太好看,這半圓鐵定要變成一個完整的圓。
堵得密不透風才算是萬無一失。
但很快,衆人發現這前頭的路也不用攔着了。
“很久不見了。”輕佻的聲音就這麼落在景緒川的耳朵裡,“景緒川。”
“阿不,現在應該換個稱呼……我的向導?”
“我的”二字被刻意加重,愈發顯得暧昧。
景緒川看向那闊别幾年,卻還能稱得上熟悉的五官,稍稍皺了皺眉。
和上次見面時相比,那張臉少了那股肆意的嚣張,似乎是成熟了些。
但這份成熟依舊有限,那眼角眉梢裡藏不住這人骨子裡的傲慢與張狂。
且不說祁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光是這故作暧昧的樣子也足夠讓他難受了。
“嗯。”景緒川随意應了一聲,繞過了祁韶,繼續向前走,就好像沒見到這個人一樣。
更沒把祁韶當成即将要結合的哨兵。
“啧。”
雖然景緒川的反應在祁韶的預計内,但這一份無視也确實讓他有些不爽。
他快步走上去,直接抓住了景緒川的手。
炙熱的溫度忽然襲來,又像是塊無法掙脫的牛皮糖,就這麼粘了上來。
“不和我一起走嗎?”
祁韶的語氣過于理所當然,就好像這人完全忘記過往的恩怨。
“你不會要抛下我吧?怎麼會有向導在結合儀式這天冷落自己的哨兵呢?”
“你好狠的心呀。”
景緒川沒掙開對方的手——主要是哨兵的力氣太大,自己沒必要在這裡陪祁韶玩扳手腕的幼稚遊戲。
在祁韶看來,男人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自己做任何事情都無法觸動對方的情緒。
一直揚起的唇降了下去,祁韶也懶得維持笑意,抓着人就是往前走。
卻也因此忽略了景緒川意味深長的眼神。
景緒川剛才瞥了祁韶一眼,這人精氣神比幾年前還要好一些,還有不少精力說肉麻話,絲毫看不出精神力混亂的端倪。
有點可惜,看上去活蹦亂跳的。
看來,祁韶的精神圖景暫時還不會崩塌,距離他成為傻子還有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