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可并不知道景緒川在想什麼。
他見對方停下腳步,便覺得捏住了對方的什麼把柄一樣,嘴角立即升起了笑。
這會兒也不着急了,祁韶放慢了腳步,緩緩踱到景緒川的身邊。
景緒川對這“故作姿态”的模樣并無看法,靜靜地看着那人走到自己身邊。
然後……
看着對方很是坦然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你又有什麼新想法了?”景緒川并未掙脫,但臉上的神情多出幾分不悅。
如果祁韶不能給個滿意的答複,自己會轉頭就走,絕不會再浪費時間。
“隻是想給我們之後的交易加一點開胃小菜,作為添頭。”
祁韶說着,行為卻是更過分了,他的指尖滑過景緒川的指縫,輕輕撬開。
最終十指相扣。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說服周路的嗎?很簡單,我和他說了,我在追求你。”
“許多年不見就結合,這太不浪漫了,我們需要磨合,”祁韶抓着景緒川的手晃了晃,“這就是磨合的過程。”
“我們要做戲給周路他們看,這樣他才不會派人跟蹤我們。”
景緒川:“……”
他什麼都沒說,不一會兒,祁韶“嘶”了一聲,連忙松開了景緒川的手。
“你怎麼用精神力啊?卑鄙!”祁韶甩着酸麻的手,控訴道。
“你覺得他們是傻子?”景緒川冷笑,“你五年前對我是什麼态度?你覺得周路會相信?”
“你有什麼目的可以直說,沒有必要拐彎抹角。”
祁韶知道自己把景緒川惹毛了,眨了下眼睛,很是無辜地聳肩。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周路。”
說完這句,祁韶不再為自己做任何辯解,直接向前走去。
像是生氣了。
景緒川:“……”
他沒動,甚至考慮改方向回家——還有不少備課沒寫,不應該浪費時間。
一分鐘後。
“哎呀,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想和你多親近親近,畢竟我們也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握個手怎麼了?”
祁韶折返回來,很不要臉地握住了景緒川的手——依舊是十指緊扣。
景緒川很受不了他如今這和牛皮糖沒區别的模樣,可在他掙開之前,祁韶搶先道:
“好了,不說其他的,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遲了可能就趕不上了。”
哨兵的力氣哪是向導可以比的?景緒川沒那麼容易掙脫,可這一次他并沒有用精神力。
或者說他本是想用的,隻是精神力剛剛探出,他便感受到了一絲異樣。
景緒川壓低了眉眼,倒不是對祁韶有什麼不滿,而是……
他的精神力感受到了幾道窺視的目光。
于是,剛冒出的鋒芒悄然消失,“身嬌體弱”的向導就這般不情不願地被哨兵帶走了。
兩人離開後,某一處角落。
“隊長,他們的關系似乎真的不錯,雖然吵了架,但現在牽着手離開了。”
“錄像也已經上傳了,您請過目。”
另一邊,周路看完了錄像,眉頭卻是擰得更緊了,也不知是在頭疼什麼。
聽那頭一直沒有回應,周路的下屬也是不确定起來:“我們還要跟蹤他們嗎?”
對面又沉默了許久,久到差點讓人以為最高級的通訊設備也會出現故障。
“隊長……?”
“不用了。”周路終于出了聲。
景緒川感覺祁韶的心情大概是不錯的。
如果祁韶的精神體在這個時候外放,那隻狼估計都能把尾巴翹起來再晃出殘影。
不過,景緒川并不太想讓他開心太久。
剛才那藏在角落裡的窺探已然消失。景緒川并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