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煩我們景老師了,我的精神力很正常,不需要檢查。”
“哦,不需要疏導,隻需要結合是嗎?”
景緒川冷笑——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人,難不成是真想在精神病院裡過下半輩子了?
真不知道祁韶為什麼這麼執着于結合,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這可是你說的,”祁韶嬉笑一聲,嬉皮笑臉的模樣很是欠揍,“要不你試試?”
下課還沒來得及走的學生們:“……”
為什麼關系不好會打情罵俏啊!是他們剛成年還沒時間談戀愛導緻的問題嗎?
祁韶不願意,但精神力的檢查并不能落下。
哨兵的精神圖景本就受到過傷害,沒有根治之前,誰能放下心?
——換做幾個月前,景緒川大概不會想到自己也有偷偷摸摸幫祁韶檢查精神力的一天。
這天夜裡,景緒川再次推開了祁韶的房門。
哨兵已經陷入了睡眠,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向導的闖入。
嗜睡……
景緒川的眉頭皺起,這也是精神力不穩定的症狀之一。要是祁韶的精神力沒有問題,那在自己進門的一瞬間,對方就會被驚醒。
這就是哨兵該有的洞察力。
如果自己的行為被發現,那同時說明哨兵的精神力狀态還在正常範圍内,暫時不需要疏導。
但目前的狀況顯然不是這一種。
景緒川意識到嚴重性,快步走到祁韶床邊,卻發現這個人把身體完全蜷縮在被子裡。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是一種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景緒川遲疑一瞬,還是輕輕地把被子掀開。
那蜷縮着的人似乎感受到寒意,下意識往身邊的熱源貼近。
很可惜祁韶貼近的不是捂熱的被子,而是體溫冰涼的向導。
太冷了!
即便是睡着的人也保留着依戀溫暖的本性,祁韶在碰到景緒川的時候皺了皺眉,嘀咕了一聲,便想轉過身去。
但景緒川并不打算拖延時間。伸手間,他攔住了哨兵所有退路,像是一張網,讓昏睡中的人無處可逃。
在這俯視的角度,透過夜色,景緒川看清祁韶那緊蹙着的眉,能看見他幾近蒼白的臉色。
……
最後,像之前那樣,那修長的手緩緩撫向哨兵的後頸——
“誰!”
原本還沉浸在睡眠中的人猛然睜開眼,對上了一雙沉寂如夜的眼眸。
祁韶立刻反應過來了,臉色一黑,伸手就要把人推開。
可對方也早有防備,面對哨兵的反抗,無數精神力化作觸手,束縛住了那試圖掙脫的手腕。
“哈?”祁韶被這場面氣笑了,“這算不算是霸王硬上弓?”
景緒川不打算多說,他的态度很是強硬,從某種角度來看,确實是一種霸王硬上弓。
祁韶自然不滿,可不滿也沒什麼作用——一個精神力虛弱的哨兵哪能比得過全力以赴的向導?
他現在仿若就是刀砧闆上的魚,仍由眼前的家夥宰割。
哨兵不喜歡這種感覺。
可手腳被束縛,最基礎的進攻手段已經沒了,還有什麼呢?
祁韶笑了一聲,舔了下唇。
景緒川要被氣笑了,祁韶的精神圖景幾乎成了一片廢墟——這可比上次疏導時嚴重多了。
這個人鬧脾氣就不能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真要去精神病院關一輩子才心滿意足嗎?
景緒川開始幫這不要命的哨兵疏導精神力,同時他也在想……
不如趁機把藥劑給祁韶喂下,隻要喝下這藥劑,他的精神圖景就能恢複如初。
隻要不再遇到過度使用精神力的情況,祁韶就可以免除精神力的困擾。
到時候……
景緒川的思維突然被打斷了,因為刺痛感像是針紮一般,從唇蔓延至他的神經。
精神力下意識抽離,景緒川再次看清眼前——那是一雙寫滿了挑釁的眼。
“!”
景緒川下意識後退,但祁韶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他死死地咬着,直至鐵鏽味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
……
祁韶看着那關上的房門,笑夾雜着喘氣從流着血的嘴角洩出。
“真是好險……要不是我提前吃了藥,沒準就要被發現了。”
呢喃中,哨兵的語氣裡藏着幾分得意,他輕輕哼着,似乎在回味什麼。
“沒想到景緒川這人還真做出這種事……不擇手段的僞君子。”
祁韶摸了下被咬破的唇角,卻摸出了唇瓣上揚的弧度。
——下次,扳回一城的肯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