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一回事?”承古皺着眉問道。
安木轉身對着其餘三宗的長老道:“如你們所見,這艘仙船遭到了妖族的襲擊,包括船長在内都被屠殺……隻有我宗弟子言風樂僥幸在船長的保護下活了下來。”
這話停頓了一下,安木在想要不要把言風樂摘出去,可想到言風樂那雙倔強的眼睛,就算給她摘出去,這人也會自己湊進來。
“是五毒……”承古看着甲闆上的幾具妖的屍體,帶着怒氣道。
“不……還有……”身穿青色道袍的女修俯沖到甲闆上,蜻蜓點水般從甲闆上的縫隙裡挑起一根泛着光的細毛懸在指尖,飛回到原來的位置。
承古看着女修指尖懸着的細毛問道:“羨悠長老,這是什麼?”
“狐狸尾巴上的毛發。”六合宗長老羨悠看着指尖上的狐狸毛道。
“沒錯,九尾狐尾巴上的毛發。”安木見有人已經看出門道,直接開口道。
此話一出,弟子群中頓時炸開了鍋,多少年都沒有聽說過九尾狐妖了,都以為九尾狐是傳說,如今見到了真的九尾狐……的毛發。
“這便是上清宗召集三宗來淩霄殿的原因。”安木接着道:“你們看五毒脖子上的傷口是何物所傷?”
随着安木的話一出,承古和混元宗長老懸鏡飛身往下,在五毒脖子周圍一一飛過,最後回到自家弟子前立着,滿眼的不可思議。
妖族自相殘殺?
“現場看了,便随我一道回淩霄殿,再行商議。”安木看着臉色不大好的兩人垂眸道,她的目光還落在蛇妖脖子上的傷口。
言風樂看着幾道流光飛入淩霄殿内,随即大門關上,她想進都進不去,隻能幹着急。
“樂兒,你怎麼在這兒,休息好了嗎?”夏清姿手裡提着劍,身後跟着一衆弟子。
“我沒事,師姐,安木師叔她……”言風樂進不去,隻得求助自己師姐,想知道後續結果。
夏清姿看着明顯有些着急的言風樂,搖頭道:“還沒有定論。”出去一趟,樂兒倒是多了幾分活人氣,可讓樂兒有幾分人氣的,竟然是隻妖,夏清姿想想都覺得糟心。
言風樂聽到自己師姐都這麼說了,又看她身後的弟子,也不好再追問,這種事肯定要召她這個唯一的當事人問明情況,她還有機會給沈清淮正名。
她隻得與師姐并肩站在淩霄殿的大門前,等着召喚。
“傳親傳弟子言風樂。”好在沒過多久,裡面便傳來安木的聲音,淩霄殿的大門也随之打開。
在言風樂進去時,夏清姿輕聲在言風樂耳邊道:“樂兒要如實回答,不可有隐瞞,仙門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将莫須有的罪名加到她身上。”
夏清姿口中的她,自然是說的沈清淮。
“風樂,你好好把當日情形說一遍。”安木站在高台上,對着下面還彎着腰行禮的言風樂說道。
言風樂聞言,挺起背,擡眸看向高台上的安木,最後緩緩開口把當日的情形說了出來,同時拿出了那張殘卷,雙手遞出。
随着殘卷飄起,衆人的目光也跟随着殘卷,直到殘卷落到安木手中。
安木打開殘卷看了又看,似沒發現什麼,又将殘卷傳給其餘三位,等到一圈之後,四人依然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風樂小侄,你是說五毒都是為了這殘卷而來,而那九尾狐是之前跟着你在北冥上的船,她失憶了?”羨悠并不在意那張殘卷,到她手中時,看都沒看直接滑過,讓承古去看。
“對,她失憶了,她在關鍵時刻才爆發出九尾狐的妖力,殺了五毒,救下弟子。”言風樂說完,咽了咽口水,她這次一字一句都是當日發生的過事,沒有半句假話。
安木眼眸微垂,望着手中的殘卷微微出神。
“九尾狐何等大妖怎會失憶,這種戲弄之言,隻能騙騙你這種小弟子了。”承古聽完,冷笑一聲,似帶着譏諷之意道:“安木仙人,這次出關可要好好讓門下弟子完成課業,不然其餘弟子也要被這等謊言給騙了。”
說到這裡,看了看言風樂,又接着開口道:“這次你家弟子沒出事還好,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言風樂一聽,放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握緊。
“上清宗的事,不勞煩承古長老費心了。”安木将手中殘卷收起,冷聲道,目光溫和地落到言風樂身上:“經此大難,風樂你該明白妖族的狡詐。”
言風樂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是把仙船遇襲被屠殺一案扣在沈清淮的身上了。
妖族狡詐嗎?肯定是狡詐的呀。
但沈清淮殺掉五毒也是真,沒有拿走殘卷也是真……
“……”言風樂想要開口為沈清淮辯解,發覺怎麼怎麼都發不出聲音,猛然擡眸看向高台之上的安木,是她師叔給自己下了噤聲咒。
“九尾狐妖不除,恐有後患,還請上清宗以仙門的名義發布誅殺令。”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混元宗懸鏡開口道。
那仙船上弟子,就屬她家混元宗弟子最多。
安木身形一正,神情莊嚴,雙手掐訣,一道泛着金光的令牌出現在衆人面前,仙門誅殺令。
“傳仙門誅殺令,即日起……”
“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