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主了，這下樂兒不用還我了……樂兒，我真的失憶了，你是我清醒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你對我來說很重要，至于你說的殘卷，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沈清淮說很長一句話，言風樂愣住了，自從娘親死後，從來沒人跟她說過，她很重要，就連自己的師姐也沒有。

“樂兒……你怎麼了？”沈清淮見言風樂神情恍惚，怕自己那句話又把這小祖宗惹到了。

“沒事。”言風樂背過身去，掩飾自己内心的悸動。

沈清淮見狀，借着身高優勢把言風樂抱進懷裡，腦袋從被自己咬過的脖子探出，下巴擱在言風樂的肩膀上，手覆在言風樂的手背上，緊緊握住，輕聲道：“樂兒，不要趕我走，我不知道該去何處。”

“咕噜。”言風樂又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她不曾與人這般親近過，近到她鼻腔裡全是沈清淮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花香，說不出是什麼花，但她就是覺得沈清淮身上有一股好聞的花香。

身後的柔軟提醒着她還在沈清淮懷裡，“放開。”言風樂聲音帶着一絲沙啞，掙紮着讓沈清淮放開自己。

“那樂兒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沈清淮軟着嗓子道，還輕輕晃動着身體，連帶着言風樂也跟着一起晃動，好似撒嬌一般。

言風樂望着眼前長着的雜草，抿着唇沒說話，但沒繼續掙紮。

“好不好嘛，樂兒。”沈清淮故意貼近言風樂的耳邊追問。

這次言風樂還是沒回答，拉開沈清淮捆着自己的手，自顧自地坐回到幹草垛上繼續打坐。

沈清淮見言風樂沒有趕自己，心情大好，唇角更是一直沒有放下去，堂堂九尾狐大妖，隻是因為沒被趕走，便高興得想要搖尾巴，這說出去誰信啊。

“樂兒……樂兒……”沈清淮蹲在言風樂身側，輕聲喊了幾聲，不見言風樂回應，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一道白光閃過，山洞中少了個沈清淮，多了隻九尾狐，蹦蹦跳跳地往言風樂腿上鑽。

言風樂忽然感覺腿上有什麼重物踩着自己，四個受力點，還有點軟，像是某種動物的肉墊……

猛然睜開眼，垂眸一看，自己腿上站着一隻潔白無瑕的狐狸，目光後移瞥見尾巴……九條，是沈清淮。

言風樂冷着臉，顫着手把沈清淮從自己腿上抱下去，又重新起勢打坐，而後腿上再度傳來壓感，這次沈清淮直接坐她懷裡，隻是腦袋還未擱好，又被言風樂給提溜下去了。

“樂兒，人家累了，人家來找你，可是費了好大勁，你行行好，讓人家休息吧。”沈清淮見言風樂不為所動，隻能再度撒嬌賣慘道。

言風樂看着眼前的九尾狐，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九尾狐的九條翹起的尾巴上，指尖微顫，又生生忍住，閉眼繼續打坐。

沈清淮見言風樂沒有反對。

有時候不反對，就是同意。

一個跳躍，穩穩落到言風樂的懷中，腦袋趴下來靠在言風樂的膝頭，尾巴甩動着，爪子捂着嘴巴擋去笑意，控制着自己尾巴尖去觸碰言風樂的手心，見言風樂沒反應，便變本加厲地用尾巴纏住言風樂的手腕。

等到沈清淮呼吸均勻後，原本該靜心打坐的言風樂睜開眼，垂眸看着自己腿上躺着的小狐狸，其中一條尾巴還在自己手心裡放着，其餘的八條尾巴懶懶散散地垂自己腿上。

她也算是得償所願地摸到了沈清淮的尾巴，不得不說，沈清淮的尾巴真的是毛絨絨的，手感很好，要是能捏一捏就更好了，可惜她不能這麼做。

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緩緩閉上眼睛，認真地運轉靈力給自己療傷，沖破噤聲咒帶來的反噬還隐隐作痛。

隻是言風樂才剛剛運轉靈力，沈清淮便睜開眼，眼底毫無睡意，翻了個身，繼續趴着，她來此不單單是來見言風樂這麼簡單，她還有神骨未取。

但在取神骨之前，她或許可以補償點什麼給這個孩子。

‘補償點什麼好呢，武器也有了神劍铉月，言風樂最缺什麼呢？’沈清淮在心底默默地想着，半天沒想出來，最後還睡着了。

上清宗夜晚的風很溫柔，帶着微微涼意拂過人露在外面的肌膚，言風樂站在山洞外的樹下，眺望着遠處的燈火，這裡的視野很好，思過崖在後山的半山腰處，再往上便是真正的上清宗禁地。

思過崖的結界困不住言風樂，困住她的隻有師姐跪地為自己求情的樣子，三十日的面壁思過是師姐求情得來的。

“樂兒，你可以出來？”沈清淮醒來時發現自己獨自趴在幹草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