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說什麼,傅澤桉牽着姜早往病房裡走,陳特助跟在後面,手裡提着很多營養品。
陳辰把營養品放在床尾的空地就轉身走了。傅澤桉松開握着姜早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領,鄭重地朝着兩位長輩鞠了一躬,開始自我介紹:
“伯父伯母好,我是姜早的男朋友傅澤桉,你們叫我小傅就好。”
沈芸見着這人,身高、樣貌、禮節都很不錯,滿意地轉頭給姜毅科普:
“這個小傅就是上次寫卡片那人。”
說完姜毅也滿意地笑起來:
“小傅啊,快過來坐。”
然後傅澤桉就成功在姜父姜母的指揮下搶占了屋内剩的最後一把椅子。
姜早尴尬地站在旁邊看着他們三個其樂融融地聊着天,倒是聊得來,她扯了扯嘴角。
“姜早應該和伯父伯母說了吧,明天早上我們要帶伯父去滬市,那裡有個這方面的專家會為伯父操刀,手術一定會很順利的。”
沈芸點了點頭,看向傅澤桉的眼神裡多了很多欣慰:
“那個專家是你聯系的吧,太麻煩你了。”
“伯母,這是我應該做的。”
傅澤桉擡眼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夜色比來時更濃了。他瞥了眼姜早,她正百無聊賴地低頭玩兒着衛衣上的兩根系帶。
“時間不早了,伯母您和姜早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這兒守着伯父就行。”
姜早趕緊從窗邊走過來,自然垂下的手勾了勾傅澤桉的手。瞄了眼他眼下的烏青,沒舍得麻煩他:
“不用了,我在這兒就行,你也回去休息吧。”
傅澤桉抓過她的手輕撫想讓她放心:
“沒事,我不累。你和媽媽先回去。”
姜早還是放心不下他,牽着他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傅澤桉無奈地笑笑,另一隻手指了指靠在牆邊放着的折疊床:
“真的沒事,那裡有折疊床,爸沒事的時候我也可以休息的。”
姜早稍稍點頭,轉頭不知道在找着什麼,卻看見病房裡另外兩人都一臉慈祥地看着他們。還拉着傅澤桉的手馬上就收了回來。
“你在找小毯子吧?”說着沈芸就從旁邊的袋子裡拿出那床薄薄的毯子。
姜早從她手上接過來又放在傅澤桉手上:
“晚上睡覺用這個蓋着點兒,不然着涼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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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黎安離滬市隻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傅澤桉開車送他們到滬市市醫院安頓好後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到原定的手術時間。
即使專家跟姜早說這個手術的成功率能高達百分之八十,但她還是很緊張。特别是看見姜毅躺在擔架床上被護士推進手術室時,她感覺自己的心就快跳出來了。
手術室上懸挂着的指示燈一直亮着,三個人坐在手術室外寂靜得針落有聲。
不知道多久後,指示燈熄滅,醫生開門從手術室裡出來。姜早倏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卻因為腿軟差點跌回去,還好傅澤桉在旁邊扶着她穩住了她的身形。
姜早扶着沈芸一起走向醫生,每一步都似千鈞重。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
三雙忐忑的眼神望着自己,想到手術結果,口罩下醫生的嘴角笑了笑:
“手術非常順利,家屬請跟我來辦公室,我交代一下注意事項。”
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地,姜早緩緩吐出一口氣,一直含在眼眶裡的淚水順着眼角流出來。她感受到媽媽抓住自己的手力氣收緊,轉頭看過去時沈芸也早已淚流滿面。
她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壓住抽泣輕聲安慰她:
“好了媽媽,沒事了。我和醫生去一下辦公室,傅澤桉在這兒陪着你。”
她轉頭看傅澤桉,還沒說話便看見他堅定地朝自己點頭,好似不管怎樣他都會站在她身後一樣。
姜毅被轉入vip病房沉睡了一整個下午才又醒過來。見他睜開眼睛,幾人都忙迎上去問他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适的感覺。
麻藥勁過去了,腰上做手術的地方有點疼是正常現象。姜毅搖搖頭開口說自己有點餓了。
傅澤桉起身要去買,姜早也跟着要去卻被他攔住了,讓她好好待在這兒陪陪爸媽。
出去沒多久,沈芸和姜毅兩人就開始和女兒聊起了傅澤桉。通過請國家級專家和現在住的vip病房這兩件事,他們就能看出傅澤桉絕非普通家庭出身。
雖然這幾天傅澤桉對自己女兒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裡。但畢竟他們家隻是普通家庭,如果後面女兒真的嫁去了傅家,在傅家被婆家人瞧不起、被欺負怎麼辦?
況且像傅澤桉這種家庭真的會同意傅澤桉和這樣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女孩結婚嗎?
他們家雖然是普通人家,但也算小康水平。姜早作為家裡的獨生女,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長大,他們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出嫁後被外人欺負。
“早早,媽媽問你個問題,你知不知道小傅家裡的具體情況?”
沈芸的聲音從屋内傳來,去而複返的傅澤桉聽得清清楚楚。他默默收回了剛放在門把上的手,卻也不離開,靜靜站在門口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