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釋重負一般,眼淚奪眶而出,漱漱地往下流。
仍在顫抖的手指在屏幕上劃着,姜早在個人賽二等獎的位置上看見了張婉清的名字。
“喂?早早你在聽嗎?”
“喂?”
“姜早?”
一連串的詢問終于讓姜早意識到自己還在和張婉清通話,她趕緊回過神:
“婉清,我真的做到了,還有恭喜你得了第二名啊。”
“謝謝我們早早,我就知道你能行。你還在醫院吧,我不打擾你了,等你回來我們再聚。”
眼前的熱水瓶早已接滿了水,這時還在往下流的水正源源不斷地往外冒。
挂斷電話,姜早不敢相信地再次拿起手機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個最終通知,生怕下一秒它就會變化。眼睛盯着手機屏幕,手卻伸過去想關上水龍頭。
在快要碰上往下流的開水時,另一隻手不顧自己從水流裡穿過來推開她的手。
“嘶”
姜早放下手機,看見傅澤桉出現在自己身邊,他的手還在水龍頭下淋着。她趕緊把他的手抓回來,關上水龍頭。低頭看了看,幸好沒有被燙紅。
“你瘋啦,那可是開水,幸好沒有被燙傷。”
看見姜早這麼着急自己的樣子,傅澤桉瞥了眼開水機上标的溫度沒說實話:
“我怕你被燙着就沒想這麼多,怎麼辦,剛剛沒覺得,這下還真有點疼了。”
姜早拉過他的手吹了吹,接着又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陳辰的号碼,正要撥過去,傅澤桉開口了:
“你找他幹嘛?”
“我讓陳特助買點燙傷藥來,還是得塗點藥。”
傅澤桉壓下她拿着手機的手:
“不用了,你給我吹完我立馬不疼了。你剛剛在看什麼啊,連手要燙到了都不知道。”
這下姜早臉上又揚起明媚的笑,臉上的淚痕都還沒有完全幹,新的淚水又含在了眼眶裡:
“傅澤桉,比賽結果出來了,我們是全國第一!!”
語氣裡的激動絲毫不減,左手還比了個數字1放在傅澤桉眼前。
傅澤桉其實在病房裡就得到這個消息了,所以他才來開水房找姜早。現在看見她這麼開心的樣子,他投向姜早的眼神裡交織着疼惜和驕傲,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她抱起來在空中轉一圈。
他一直是相信姜早的,她的能力終于能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了。
他往前一步緊緊抱住姜早,語句裡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的,我們是第一,你是第一。”
-
頒獎儀式被定在兩天後,姜早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姜毅沈芸後兩人又在滬市待了一天才啟程回京市。
臨走前姜早找到醫生問了問具體情況,醫生說到現在都恢複得不錯,大概再留院觀察一周的時間就可以出院了。她放下心,又在醫院找了個護工幫着減輕沈芸的負擔。
下飛機時,姜早就收到了張婉清發的好多條微信,把消息一條條翻完,人也走到了出口處。剛剛還存在于手機語音裡的聲音一下從不遠處傳來:
“啊!我們的大糕點師!”
張婉清馬上沖上來擁住姜早,
“我好想你啊。”
姜早被她撞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傅澤桉在旁邊托住她的腰,眼神晦暗不明地掃了張婉清一眼,最後沒說什麼。
張婉清退開,想到他們這次去滬市的目的,小心開口:
“伯父的身體怎麼樣了?”
“手術很順利,沒什麼大問題,一周後就可以出院了。”
張婉清吐出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要不是頒獎儀式這麼着急,我本來說和周景初過去拜訪拜訪的。”
說着手肘撞了撞站在旁邊的周景初,
“不然我們明天一結束就過去玩兒幾天?”
周景初點點頭:
“我沒問題啊,就是不知道傅哥有沒有時間,嘉莳肯定堆了很多事要處理。”
姜早也出聲婉拒這個提議:
“是啊,傅澤桉這剛耽擱了幾天,嘉莳馬上就要推新品了挺忙的,過段時間吧。”
聽到這兒張婉清自然不會再強求,但怎麼說得好像她自己沒正事兒要忙似的:
“也是,我得獎後工作室也新接了好幾單,我還在想要不要推了休息一段時間呢。你們都這麼忙,本小姐怎麼能自己休息呢。”
三言兩語地聊着,幾人已經走到車前,周景初負責駕駛。本想和姜早一起坐在後座的傅澤桉被張婉清搶先一步,隻好去了副駕駛。
剛開上路,姜早就被張婉清揪了過去,張婉清把嘴附在她耳邊,兩人開始說起了悄悄話。
“早早,那天周景初去嘉莳,看見了你那個小學弟,好像又是去找你的。”
聽見這話,姜早擡眼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傅澤桉,眼神裡好像帶着點心虛。這一眼神被傅澤桉從後視鏡裡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你放心,周景初已經明确告訴他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他應該不會再去打擾你了。”
姜早在生日當天就發了朋友圈,配圖是被張婉清偷拍的自己靠在傅澤桉肩膀上的背影,也算是官宣了吧?
但想起自己下飛機時看到的那幾通未接來電,在心裡對張婉清的話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