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離開的時候項秋走的樓梯。
至于司野和司飛舟……
昨天他們是怎麼翻牆來的,今天他們就是怎麼翻牆走的。
宿舍裡沒了陌生的氣息,宛照整個人的心情都放松不少,但這樣的安逸氛圍還沒有維持多久,就又有人敲響了房門。
來的是兩名女警。
“不要緊張。”帶隊的出示了她的身份證件,“我們來隻是想了解一下,關于你的室友——蔣茵茵的一些情況。”
就在這裡等着她們的宛照微微一笑。
“好。”
“她逃院了。”女警左右看了看,發現除了宛照以外這裡并沒有其他人在,“根據監控顯示她最後出現在你們宿舍樓的方向,你昨天有見過她嗎?”
“……我不确定。”
女警員記錄的筆微微停頓。
“我不确定。”宛照垂下的眼睑慢慢擡起,“她還是蔣茵茵嗎?”
任誰看到一号病人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内髒器官逐漸溶解的慘狀都無法保持像宛照這樣的冷靜。
女警員盯着宛照的雙眼,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麼:“你似乎并不害怕。”
“嗯,我來自UNK——未知事物記錄所,這樣的異化,我們所在十年前就有收錄。”宛照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小冊子來,遞上前,“發現它的人給它命名為,異種。”
這本小冊子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裡面的紙張因為時間的流逝色澤泛黃。
雖然邊緣磨損嚴重,但黑色油墨書寫的圖樣字迹依然清晰。
【異種。】
【由人轉化,初期表現為瘙癢、惡心,皮膚出現紅斑,後感官逐步消退,除部分骨骼和外表皮,髒器全部溶解,形成膠質,該轉化可暫緩,但不可逆。】
【異化中,又稱蛹期,該階段的人類尚存意識,對外界刺激仍能做出回應,等同‘夢遊’,但體内膠質開始重新構建,形成新的個體。】
【新個體破體成功即為異種,部分人類時期記憶殘留,成長型,可進化。】
“異種……成長型,可進化。”女警員緊鎖眉頭,念到這裡更是臉色突變,她驟然看向宛照,“那‘蔣茵茵’呢,她後來怎麼樣,去了哪裡?”
宛照不語,隻是轉目看向對面的男生宿舍。
“感謝你的重要情報。”
兩名警員當即匆匆離開。
有官方介入,宛照相信不久後就會有武裝力量趕到現場。
也算是給司野他們呼叫了場外支援的宛照悠閑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剛喝下一口,暖意便順着喉嚨向下流。
宛照微微眯起眼,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喟歎,便聽見了從對面宿舍樓傳來的慘叫和怪物靠着腹腔震動發出的高頻音波。
一階異種?
“……糟糕。”
宛照扔下水杯推開陽台的玻璃門,輕輕一躍便跳到了欄杆上。
随風四散的雨水很快浸潤了裙擺和烏發,潮濕地貼在她的身體、她的臉上。
宛照身影一動,開始在陽台之間快速地疾馳、跳躍,幾次單手引體便輕松地翻爬至更高的樓層。
她需要一個最佳的視野。
“找到了。”
輕易便在錯落的樓層中發現目标,宛照小腿發力,直接縱身一躍,向着男生宿舍樓的走廊破窗而入。
……
另一邊。
半個小時前。
司野先是進樓做了些準備工作,之後才出來帶着項秋和司飛舟重新踏入宿舍樓。
同樣拿上下床的鐵梯拆了做武器,區别在于前端綁上了利刃,不管是用來劈、刺都足夠順手。
外面下着微雨,樓道内各個宿舍門都緊閉着,周圍安靜到能聽見雨打樹葉的沙沙聲。
“平時大家不都敞着門打遊戲嗎。”司飛舟看向司野,“哎,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懶得解釋的司野用一句“秘密”給他堵了回去。
“有腳印。”項秋突然說道。
三人擡頭朝着天花闆的方向看去,那東西大概剛淋過雨,一連串前往廊道深處延伸的潮濕腳印清晰可見。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些靠近窗戶的足迹已經徹底變幹了。
“小心些,跟上去。”
司野握着鋼管的手緊了些,好在此刻是白日,即便陰雨綿綿的灰暗天氣,樓内的景象也能一覽無餘。
他下巴微擡。
“去樓上。”
再往深處走就看不見腳印的蹤迹了,但鼻翼萦繞的腥氣卻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