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你真有一套。”李執苦着臉認命般把荷包蛋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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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澡洗完徐郁青覺得舒服了不少,順手洗幹淨了衣服。等她再度回到客廳,蔥油的香氣已經彌漫在整個屋子裡。
蔥油拌面。
李執已經幫她把面拌好了,見她過來立馬敲敲碗說,“你别忙了,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再做。”
徐郁青捕捉到關鍵詞‘吃飯’,非常絲滑地轉身向着拌面的方向走。折騰了一天,人是真餓了。
她在李執對面坐好,迫不及待嘗了一口。
“有點鹹。”徐郁青評價道。
李執也不介意,虛心接受,“是嗎,那我下次注意。”
“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呢,跟誰學的?”
李執也拿起筷子動手給自己拌面,“就會這一個,還是我爸學的時候我順便看的,今天第一次做。”
徐郁青挑了一下眉尾,“第一次?那你水平還挺厲害的。”
“這個不難。”
這麼謙虛?徐郁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還好吧?沒被什麼東西附身吧?”
然後她仿佛看見了李執頭頂有烏鴉盤旋,要不然這個人怎麼一臉黑線。
徐郁青:“你怎麼了,真有事啊?”
“徐郁青。”李執咬牙切齒喊了她一聲。
“幹嘛?”
“我發現你這個人,惹人生氣這方面真是自成一派。”
怎麼又生氣了?徐郁青一頭霧水。
心眼比針眼還小。
“行了好了知道了。”徐郁青肯定三連,“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好吧。”
她當然是敷衍,李執也沒閑着,把徐郁青碗的面條夾出來一筷子,卷吧卷吧放進了自己碗裡。
“哎哎哎,你這是幹嘛?”
“少吃點吧,别再不消化。”李執皮笑肉不笑地說。
不是,我哪裡又惹到你了?
但徐郁青夠吃,倒也沒跟他計較,片刻後隻說,“你等會兒洗完澡來我房間吧。”
李執瞬間擡起頭,“啊?”
“我要在床上學習,還保暖些。等你來我們讨論一下明天交表的流程,順便監督我背一下政治。”
“有什麼問題嗎?”徐郁青問。
“哦,沒有。”
直到徐郁青吃完離桌,李執都再沒吱聲。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他敲響了徐郁青的房門。
“進,沒鎖。”
李執亦步亦趨進來,東張西望地看。
“幸虧我那包裡面還防點水。”徐郁青拍拍胸口,“要是登記表出什麼問題,那今天可都白幹了。”
她把被子裹在身上,像一座小小的粉色小山丘。
李執沒坐她的床,老老實實給自己搬了凳子,“得了吧,你可不白幹。”話裡話外好像意有所指。
徐郁青聽懂了,“你這是在替我那三叔打抱不平嗎?”
李執正悄悄捏着她被子上的花邊,聞言擡頭看她,“你莫名其妙又說什麼瞎話。”
“不是就好。”徐郁青把表平鋪放好,“咱倆可是一夥的,幹壞事你也有份兒。”
李執似笑非笑嗯了一聲。
“你知道他說的地方在哪吧?”
“知道,明天早點起,我帶你去。”
徐郁青剛才琢磨半天,眼下還是如實說,“雖然我覺得那老師不會蠢到搭上自己的前途,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理解吧?”
“咱們明天還是得做好充足的準備,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也好及時應對,你說呢?”
“嗯。”李執拽着花邊把凳子往前拉了拉,“咱倆在他們那兒都是熟面孔了,實在不行找别人送過去,我們就遠遠看着。”
“能找誰?你哥嗎?”
“……這個世界又不是隻有我哥一個人靠譜,你怎麼有什麼事都是先想他啊。”
廢話,我一共才認識幾個人,徐郁青忍住沒讓自己翻白眼。
再說了,自己什麼時候先想他了,說話好沒道理。
片刻後她攏了攏穿成披風的被子,不緊不慢說道:“李執同學,腦子缺根筋就去多讀讀書彌補一下好嗎。”
“我就不願意聽你說話,走了!”
“哎。”徐郁青叫住他。
“放心吧,保證能讓你交上登記表。”
“不是,我還有别的事。”
李執聞言停下腳步,“說。”
“今天在鎮南的事,我不希望還有别人知道。”
李執頓了片刻,徐郁青正想再補充點理由打發他,就聽見他幽幽說:“那這算是我們的秘密了?”
徐郁青:“嗯……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緊接着李執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原地陰轉晴,最後還不忘貼心的給她關上門。
徐郁青撓撓自己的臉,感歎道:男人心,海底針。
哎?等等。
不是說好了監督背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