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看吧,等你對她沒有了利用價值,你也會和我一樣慘!”
柳大志氣得滿臉通紅,卻再也不敢提“去死”的事,放了一句狠話,就要轉身離開,卻被裴在馨的保镖抓住動彈不得。
“你們是誰,要對我幹什麼?”
加上增高鞋墊堪堪一米七五的柳大志和兩個人高馬大一米九的職業保镖毫無可比性,掙紮起來像是一條泥鳅在蠕動,可惜始終無法掙脫左右兩邊堅實如牆的禁锢。
“膽敢浪費我的時間,拖下去打一頓好了,”裴在馨漫不經心地吩咐道,又用征詢的眼光看向允真,見她目露笑意,原本被柳大志的一通胡言亂語打擾到的心情也輕盈了不少,于是寬宏大量地對他輕輕放過,“點到為止就好。”
兩位保镖把柳大志的嘴捂上,變魔術似的,眨眼之間就帶着一個累贅消失不見了。
“允真的生活裡原來還有這麼多惡心的蒼蠅,真是為難我們允真了,居然還有耐心聽蒼蠅煩人的嗡嗡叫,是在為将來進國會當發言人做準備嗎?”
裴在馨笑吟吟地将允真鬓邊垂落的劉海挽到耳後,語氣親昵地開着玩笑,“我們允真要是想進國會的話,盡管不客氣地把壓力都砸到我身上來吧,我會提供一切支持的。”
允真轉頭看他,陽光在她明亮的瞳孔中流轉:“裴少爺好大的口氣,那我要是想當總統,裴少爺也支持我嗎?”
允真并不把他的話當真,花言巧語誰都會說,隻不過放在裴在馨這樣的人身上,就會顯得格外動聽,也容易讓人輕信。
可是花言巧語的本質還是花言巧語,誰說的都一樣,所以一樣當耳旁風就好。
馬路對面的綠燈亮起,允真推開他的手,徑直往對面的地鐵站走去。
裴在馨注視着她走向地鐵站的背影,風衣下擺随着她的步伐輕輕擺動,像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他不緊不慢地跟上她的步伐,在自動扶梯上剛好站在她身後一步之遙的位置,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清香,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但令人心曠神怡。
“裴少爺也坐地鐵?你的賓利添越也休假嗎,聽說BH集團最近也在提倡人道主義,是連同車子一起休息嗎?”
裴在馨将她的冷嘲熱諷全盤照收,面色不改,依舊保持着對允真專屬的笑意:“為了我們允真不被更多的蒼蠅打擾,我想要當允真一日份的護花使者,可以嗎?”
“護花使者?”允真表情古怪地轉頭,看向裴在馨,“我還以為你會說是順路。”
她纖細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地鐵卡,“然後等我到了目的地,你直接當場買下那裡的一棟房子,告訴我你現在也是那裡的住戶了,我就完全沒有理由反駁你了。"
裴在馨眼睛一亮,故作恍然大悟地拍手:“原來是這樣!”
他微微俯身,帶着木質琥珀調的氣息籠罩過來,“我學到了,那麼,下次就用這個理由吧。”
“我們允真真善良,連耍賴的方法都教給我。”
允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地鐵恰好行駛到她要去的終點站,她轉身下車,刷卡出站。
路邊是枝葉蔓生的連翹,裴在馨盡職盡責地履行自己護花使者的任務,伸手替允真拂開低垂的花枝,袖口蹭過她的發頂。
走了十幾分鐘,一幢古典風格的歐式花園别墅出現在允真面前。
裴在馨狀似不經意地提問:“來探望親戚?”
允真“嗯”了一聲,又說:“我現在已經到目的地了,你今日份的護花使者任務也就結束了,可以走了。”
“我們允真有點狠心啊,”裴在馨左手捂住心口,擺出一副傷心的姿态,“我才剛當上這個護花使者,就要罷免我的資格。”
允真撇嘴,不理會他刻意的耍寶。
一位梳着嚴謹發髻的中年女管家正站在這幢花園别墅的鐵藝大門前,深灰色制服一絲不苟,銀色的胸針閃着一縷冷光。
她開口時,語調卻和藹溫柔:“歡迎允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