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庭起初一頭霧水:“飯食之中混着有铄鋼?這……這是故意的還是巧合?”
铄鋼發出的敲擊聲可以擾亂裂鼓的音攻,但凡對裂鼓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東西被混在飯食中送給莫夜寒,無疑是在幫莫夜寒。
但是賭場之中怎麼會有人想幫莫夜寒?
“這該不會是賭場的陰謀?”李寒庭道,“他們覺得銀虎赢了會讓看客們高興,所以故意将這東西給你,讓你多些機會取勝?還是說他們故意設計你,一旦你在賭場上用了這東西,他們便來揭穿你,說你破了賭場的規矩?”
他想了想,道:“好像不對。賭場之上,隻要能取勝,賭莊和看客們是不會介意妖獸主人使什麼手段的。所以,這放了铄鋼的人是來幫你的?賭莊真的希望你赢?”
他搖了搖頭,隻覺得想不明白。
莫夜寒一直未搭話,隻是看着岩室的入口。
忽而,道:“你覺不覺得,方才進來送飯食的人有些眼熟?”
李寒庭想了想。
岩石裡光線暗,那人又捂得嚴嚴實實,看不清臉。不過那慌慌張張跌倒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熟悉。
“該不會是……”他嘴巴長得老大,“你是說,楚簡?”
莫夜寒點了點頭。
“不會吧。”李寒庭道。
楚簡出現在賭莊内并不意外,他本就是賭莊之人。然而他既送莫夜寒铄鋼,便是盼着莫夜寒能取勝。
他一個賭莊之人,為何盼着莫夜寒赢?
“等等。”李寒庭又想到什麼,道,“他該不會已經将你認出來了?”
這也說不通。
“可若他發現了你進入賭莊,理應告訴賭莊的人。若是那樣,賭莊的人早就拆穿你了。他們知道你與楚家有關,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李寒庭連連搖頭,一時理不清。思索半晌,隻餘一聲歎息:“若真是他,如今我竟連一個孩子的心也猜不透了。”
“不如我們直接問問他。”莫夜寒言罷,看向李寒庭。
李寒庭一拍腦袋:“看我,是我糊塗了,我現在可是狸獸啊,還尋他還不容易。”
于是他們便在洞中休息,直到有人送來了飯食。
李寒庭暗中觀察那人,越看越覺得像是楚簡。
于是在那人離開後,李寒庭使用狸獸異能追蹤,找到了這間秘密岩室。
如今見到楚簡,一切大白,楚簡果然早就認出了莫夜寒。
不僅如此,他還特地送了铄鋼給她,想幫她赢過裂鼓。
“果然,莫姑娘你什麼都知道。”楚簡言道,“我還擔心你不知道裂鼓的異能,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李寒庭心道,莫夜寒能知道這些,都是平日苦讀得功勞,才使得這铄鋼能物盡其用,沒有白白浪費。
“我早就知道,你的吻虎厲害得很,它能打得過裂鼓的,雖然它現在隻是銀虎的模樣。”楚簡說到此處,突然想起什麼,急忙說道,“你放心,我沒告訴别人,它其實是隻吻虎。”
“說到聰明,你也不差啊。”李寒庭小聲言道,“一般人見了行雲如今銀虎的模樣,怕不會輕易認為它就是原先那隻吻虎吧。”
“你如何認出行雲的?”莫夜寒問道。
楚簡回道:“它吼起來的樣子,和之前一模一樣。我看了好久,才覺得我沒認錯。莫姑娘你真了不起,能把吻虎僞裝成銀虎。”他說到這裡,語速突然快了起來,“你千萬别讓這裡的人發現這件事,不然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言罷,有些擔憂的望了莫夜寒一眼。
李寒庭感歎,如此聰明的孩子落在賭莊這種地方,走偏了路,實在有些可惜。
事情已然明了,莫夜寒也不再繞圈子。
“此次妖獸賭局的獎賞,可是楚家二公子的靈鹿?”
這問題一問出來,楚簡霎時暗下臉。
“我不知道,我隻是将靈鹿帶了回來,不知道靈鹿在哪裡。”
莫夜寒深吸一口氣,問道:“靈鹿可還活着?”
“我最後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活着。”楚簡回道。
“那便好。”莫夜寒說完,全等着看楚簡如何言語。
楚簡猶豫了一下,問道:“你來這裡,果然是為了找靈鹿嗎?可是我……不知道靈鹿在哪裡。”
話剛問出口,又覺得自己失言,急忙低下頭,用餘光瞟了一眼莫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