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2點左右,月見山未來到達了長崎機場。
下飛機前,她又一次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後半截機艙——整個飛機上隻有她和琴酒、伏特加,以及幾個機組人員。
雖然知道組織很有錢,但完全沒想到竟然有自己的航空公司,而且還是合規合法的,能夠查到真實的航班信息!
一想到組織除了殺人放火還有航班這塊的收入,月見山未來就覺得有點繃不住。
感知到身後的少女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琴酒瞟了她一眼:“專心點。”
“哦。”月見山未來收回思緒,老老實實地跟着琴酒上了車。
組織不愧是名柯世界最大的黑惡團體,在長崎也有據點,三個看起來面貌普通的中年男人竟然是組織的代号成員。
月見山未來坐在銀灰色的保姆車裡默不作聲地搗鼓電腦,豎着一隻耳朵聽琴酒等人交流任務内容。
她聽了個大概,總之就是長崎這邊的哪個合作商腦子抽風了,把組織的信息暴露出去了,所以琴酒過來斬草除根巴拉巴拉。
反正就是殺人、殺人、殺人。哦,最後可能還會放把火。
除了意識到琴酒又要大開殺戒,月見山未來還注意到了一件事。
她發現一個有代号的中年男人有些眼熟,但是她硬是沒想起來在哪見過。這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所以很快就被月見山未來扔到了腦後。
因為可以住酒店,月見山未來向琴酒申請了線上遠程協助。
不管琴酒同意不同意,她絕對不會離開客房的床,絕對不會!
琴酒看了一眼少女抱着枕頭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沉默半晌,勉強同意了她這個無理取鬧的要求。
但是他有要求:作為交換,月見山未來必須答應回到東京後學習怎麼用槍。
月見山未來想了想就同意了。
學吧學吧學吧!畢竟也是打上了黑暗組織的烙印了,在FBI、CIA、公安那都挂上名了,不會用槍也太自降身份了。
一個人待在酒店裡,早已經完成遠程協助任務的月見山未來無所事事地躺在床上望天花闆。
白熾燈的光芒有些刺眼,像是白晃晃的太陽,又像是冰冷冷的琴酒的頭發。
月見山未來突然想起剛進入組織的那段時間。
那時候她還沒有得到BOSS的信任,剛剛失去了左眼的朗姆又不願意讓她這個新人搶了自己風頭,于是就把本該是情報組的她扔給了組織勞模琴酒。
月見山未來自己也清楚,所謂的搭檔關系其實隻是表面,琴酒真正的任務是監視她。
——監視她這個讓BOSS又忌憚又不舍得殺的人才。
那段時間裡,因為不得不帶着她這個新人,琴酒出任務的效率慢了許多,因此對她非常的嫌棄和厭惡,整天盯着她的錯處,就想着殺了她了事。
因此,月見山未來最初三個月過得真的很艱辛。
當然,這種艱辛不僅僅包括身體上的,還有和心理上的。
而導緻這種心理上艱辛的原因除了琴酒之外還有一個。
那就是她自己。
月見山未來一開始想的很理想化。
她作為一個搞情報的人員,組織裡又有專門的殺手,她就不用去殺人了——雖然她知道這裡的人都是動漫人物,殺人其實也就是殺紙片人,但她看到那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屍體和血迹時還是動搖了。
總感覺……如果殺了人的話,自己的内心就會失去什麼。
月見山未來就有一種這樣的直覺。
思來想去後,月見山未來還是決定盡量不去殺人,或者減少殺人的次數。
但當她第一次拒絕執行琴酒的要求“去殺死那個叛徒”後——在伯.萊塔第一次指上她的腦袋的時候,月見山未來突然清晰地意識到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她不願意殺人。
哪怕是因此而死也無所謂。
很奇怪啊,不是嗎?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她不是為了獲得積分才加入組織的嗎,那她為什麼想獲得積分呢?不就是為了複活嗎?
為什麼不願意為了複活去殺人呢?哪怕她清楚那都不是真實的?
月見山未來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人是複雜的,她也是人,所以很快,她發現想不明白後她就不想了。
沒關系的,就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就好了。
能複活最好,複活不了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