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不是他名字的發音。
卡卡西皺起眉,看着幸村眼瞳中莫名浮現起的紅黑花紋,微微眯起眼:“幸村,你還好麼?”
幸村眨了眨眼,長呼一口氣,直到眼底紋絡退去,便揮開卡卡西的手:“——我沒事——最近太累了——不小心睡過去——已經這麼晚了嗎?”
卡卡西點點頭,看着幸村從地上站起,并不需要他攙扶:“也是時候了,他們該等急了。”
幸村撣了撣褲子上的土:“那我們出發吧……想必你肯定也準備好面對佐助了……”
“……”卡卡西無奈地耷拉下眼皮,又抓抓頭發,“畢竟該來的總會來的……”
幸村聽聞,擡起眼沖着他笑。
夕陽灑落在他們腳邊,黑色的影子将金色的地面切成大小不一的碎片。
随着兩陣急促的風聲,描繪出人形輪廓的黑影瞬間消失在土地上,隻留墓碑前的百合花瓣微微顫抖,呢喃出聲。
佐助已經在座位上凹了數個小時的造型,這期間他見證了陷阱從黑闆擦升級到裝滿水的水桶,再升級到裝滿粉筆灰水的水桶。
鳴人、丁次和鹿丸三個白癡分别提出了這三個階段的建議,小櫻和井野負責表面上當道德标兵,背地裡為陷阱的可靠程度添磚加瓦,包括但不限于指導門開的角度、水的高度以及粉筆灰的濃度。
在他們竊竊私語地為還未成功的拙劣陷阱開慶功宴時,佐助實在忍不住潑冷水:“上忍怎麼可能中這種無聊的把戲。”
畢竟他自認為在場隻有他對上忍的實力最為清楚,尤其是他清楚實力的那位上忍就是姗姗來遲的兩位指導老師之一。
“就是嘛,果然還是佐助最厲害!”
“佐助肯定瞧不上你們這些無聊的把戲!”
小櫻和井野立刻用積極的語氣對他表示贊同,眼中泛着谄媚的光。
無聊。
佐助輕哼了一聲,别扭地轉過頭去:“而且還有兩位老師沒來,這個陷阱針對了第一個人,那麼來得最晚的那個反而安全嗎?”
他由衷希望幸村不要第一個來,他可不希望在幸村心裡自己粘上與這種二流把戲有關的印象。
“咦?佐助說的有道理啊!”丁次往嘴裡投了一塊薯片,不斷發出咔嚓咔嚓的噪音,“那我們要不要送走第一個老師之後再做個陷阱?”
“你是不是笨蛋!”井野激烈地反駁道,“如果第一個老師都發現了,怎麼可能讓我們再有第二次的機會!”
“如果第一個老師壞心眼,”鳴人舉手發言,“那他肯定會支持我們的惡作劇!畢竟那可是比他還能遲到的大惡人!”
“老師是壞心眼,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吧……”小櫻無奈地笑笑,拳頭卻狠狠地落在鳴人的金發上反複摩擦,鳴人痛得嗷嗷叫。
在四個人七嘴八舌争論不休時,鹿丸一錘定音:“其實,這兩個老師能不約而同遲到這麼久,說明他們大概率是互相認識的,也就很可能會一起來了。”
“會一起來?!”伴随着那四個人異口同聲的叫喊,佐助心底浮起不妙的預感。
他隐約記得幸村早晨提到過那個惹人厭的白毛也在指導老師的隊伍裡……
“等等,那這個水量是不是不太夠,我們要不要再添一些?”鳴人率先反應過來,并提出了切實的改進方案。
“還添?你沒完沒了嗎?!”小櫻忍不了一點,直接在那個金色腦袋上邦邦兩拳。
鳴人被揍得沒脾氣,縮在課桌邊發出細小的嗚咽聲。
丁次看到鳴人的下場,默默咽下了“換大桶”的提議。
鹿丸則是嘿嘿笑道:“要不再加一些肥皂水,這樣即使第二個人沒中招,進門也會被滑倒。”
“好主意!”鳴人和丁次異口同聲,然後依次傳來兩聲悶響。
小櫻舉着兩個冒煙的拳頭,皺着臉兇狠地瞪着他們。
鹿丸見狀便縮了縮腦袋。
“所以我說,這樣的舉動或許還是不太好,”小櫻一邊說一邊不斷瞟向佐助,觀察着他的神色,“畢竟是我們之後的指導老師了,第一印象還是很重要的。要不我們還是——”
“安靜!”佐助突然語氣急躁地打斷小櫻。
正當小櫻被他的态度驚得手足無措時,佐助緩和了神色,用一隻手豎在嘴前,另一隻手指向門外,壓低聲音解釋道:“他們來了。”
他确實聽到了兩個腳步聲。
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