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沒等他們作出反應,幸村就先行動了。
離他最近的是一個抓着鹿丸的六手怪人。
幸村貼近此人的身側,右手摸到鹿丸系在腰間的羽切,抽出。
左手直接用食指和中指撫過六手怪人的脖頸,流動的查克拉化作銳利的風刃,在敵人的脖頸上劃開深深的口子。
鮮血迸射,濺了幸村一臉。敵人臉上還帶着未回過神的驚異,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抓住阿歲的詭異雙頭人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一把推開阿歲,準備加入戰鬥。
但幸村更快,他直接投擲出羽切,瞄準那人的眉心。左近側身閃躲,但下一刻,幸村又直接出現在他面前。
幸村握住空中的羽切,湊到左近身前,将刀刃直直捅入左近的下颌,直至從後腦冒出來。又是鮮血迸射,左近掙紮了一下,也很快不動了。
幸村将羽切抽出,任憑眼前的屍體摔落在地上。
旁邊的阿歲已經昏迷,也應聲落地,但幸村沒空理他。
幸村接着轉頭,望向抓住丁次的橙色雞冠頭。
雞冠頭正要發出一聲氣勢洶洶的大吼,卻無意間和幸村對上了視線。猩紅的寫輪眼中三勾玉瘋狂轉動,他很快迷失在這雙眼睛中。
與此同時,幸村來到他面前,将黑色利刃刺入他的胸膛。
即使次郎坊發動咒印來破除幻術,他也隻能無力地倒下,胸前血注噴湧。
幸村最後看向抓住井野的紅毛女人,那女人剛回過神來,茫然地掃視一圈倒下的同伴,嘴唇顫動,卻說不出話來。
幸村沖她微笑了一下,襯得臉上的血迹格外滲人:“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放你一命。”
“開什麼玩笑!”那女人看起來驚慌失措,一隻手死死攬住井野的脖子,另一隻手舉起手中的苦無比在井野的下颌。
同時咒印發動,黑色的方塊狀條紋在皮膚上遊走,紅發變長,頭頂上甚至長出幾根白色的角頂掉了帽子,皮膚也變為深灰色。
和那家夥是一樣的征狀,但實力要弱得多。
井野竭力掙紮,想要避開脖頸處的苦無。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她!”多由也強作鎮定。
“我不需要往前一步,就能殺了你。”幸村平靜地開口,單手舉起羽切,瞄準多由也,“我以為你看懂我的招式了,沒想到你比我想象得還要蠢。”
“喝啊——”多由也大喊一聲,手中的苦無直直地向井野的脖頸刺去,但她的手臂卻突然僵住了,動彈不得,“什麼?!這是——”
“影子模仿術。”鹿丸雙手結印,一臉得逞地笑了,“還好趕上了!你光顧着關注幸村老師,一點沒看腳底。”
“多謝了,鹿丸。”幸村松了口氣,走上前,打量着因無法行動而面露懼色的多由也。
他接住從多由也手中掙脫的井野,将她推到自己身後,輕聲安慰:“抱歉,讓你們陷入危險了。”
身後三人終于放下心來,松懈了緊繃的心情。
丁次洩憤似的伸腳踢了踢次郎坊的屍體。井野則是單手叉腰,指着多由也罵了幾句。
鹿丸舒了一口氣,他也快到極限了,這期間多由也從未停止過反抗他的影子模仿術。
就在鹿丸終于堅持不住,松開束縛多由也的影子時,多由也突然暴起,舉起苦無刺向幸村,想做最後一搏。
幸村歪頭,輕易閃過苦無,同時一步向前,來到多由也的身後,一把扯住她的頭發,用羽切抵住她的頸動脈。
“聽我說……你看清楚——”他湊近多由也的耳邊,故意放慢語速,裝得好像一個真以折磨人為樂的瘋子,“那邊倒下的三具屍體,都是我幹的。之前的那個白毛……會用骨頭的那個?”
“……”
“沒錯,他也被我幹掉了……我為了把他鋸成好幾塊,費了不少力氣……”
“……!”多由也僵住了。她感受到拽住她頭發的手正輕輕晃動,還帶着同伴溫熱血漬的黑色刀刃則貼緊她的脖頸。
她很清楚,那鋒利的刀刃隻需要輕輕一劃,她就沒命了。
意識到手中這人已經害怕得不斷發抖,幸村故意發出嘲諷的笑,繼續恐吓:“因此,我也就沒能從那小子口中問出我想知道的……也就是說,隻有你還活着了。”
羽切的刀尖緩緩劃過多由也的下颌。
多由也竭力想躲開,頭發卻被死死摁住,絲毫動彈不得。
她回憶起大蛇丸大人的身影,不由得驚懼地閉上眼:“……那就殺了我吧!”
幸村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你們還真是——如出一轍的忠心。”
他的手微微發力,漆黑的刀尖刻入眼角,沿着太陽穴劃出一道血痕,“希望你明白,同樣是殺了你,也有許多種不同的方法——我可以給你個痛快,也可以把這個過程變得無比漫長且折磨——
“所以,第一個問題,是誰派你們來的?”
“……”多由也緊緊地抿住嘴,一言不發。
幸村頓了頓,将刀尖劃至太陽穴。他感受到多由也的顫抖愈發劇烈,但她仍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與此同時,咒印的征狀開始衰退,多由也的皮膚恢複為人類的白皙,身上遍布的黑色條紋也逐漸減少,最終聚集在頸後,形成一個有些熟悉的黑色印記。
這該不會是……?
幸村微微皺眉。他以前見過這種标記,但那是在紅豆身上。
而紅豆身上的奇怪印記,隻會跟一個人有關。
一個他此刻非常不想遇到的人。
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