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瑪突然清了清嗓子:“好了,閑聊就到這裡。孩子們和委托人麻煩避讓一下,我們有話要說。當然,也不要偷聽,因為我會發現的!”
阿斯瑪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房門。
第十班三人才悶悶不樂地魚貫而出。
走之前,井野又滿眼期待地詢問了一遍佐助的事,幸村不得不沉默以對。
待到屋内隻剩四個成年人後,阿斯瑪才掐滅煙頭,重新走到窗邊,将窗頁嚴絲合縫地合上,發出一聲砰響,随即轉過身重新面對剩下三人。
“說說今天巡查的情況吧,紅豆。”
紅豆斜倚在雲雀的椅背上,動作肆意,面上卻突然換作一副嚴肅的表情。
她搖了搖頭:“還是什麼都沒有——沒有打鬥的痕迹,沒有大蛇丸的蹤迹,也沒有那三個小家夥描述中的敵人……”
“果然還是這樣麼?”阿斯瑪微微皺眉。
“但說實話我并不是很驚訝——因為大蛇丸那家夥本來就是隐匿行蹤的一把好手。隻要他不想被找到,那就很難抓住他的尾巴……”
阿斯瑪點點頭:“我明白了……那周圍村莊的結果呢?有沒有離奇的失蹤人口,或者詭異的田間傳聞?”
紅豆與雲雀對視一眼:“這地方很窮,前些年又在戰亂,大部分人連飯都吃不飽,我們所在的這個村子已經是相當富裕的了……
“反倒是音忍村成立後,田之國有了自己的軍事力量,局勢才漸漸穩定下來,人們也願意來這片區域定居……”
“也就是說,即便大蛇丸在周圍村莊中抓取村民進行實驗,也會被人口遷入帶來的增長數據掩蓋……”
“是啊……”紅豆呲牙笑了笑,“況且大蛇丸那家夥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綁架太多人,他謹慎着呢!”
“說的也是……”阿斯瑪重重歎出一口氣,“隻是他銷聲匿迹了這麼多年,又為什麼會在這時候突然襲擊?他出現在田之國,究竟在謀劃什麼詭計?”
“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和音忍村脫不了幹系……”雲雀皺緊了眉,終于加入讨論。
紅豆不禁挑起眼梢:“是你的直覺嗎,小雲雀?”
雲雀點了點頭。
于是紅豆長舒一口氣:“那我們不得不認真考慮這種情況了,畢竟小雲雀的直覺一向很準……
“說起來也巧,過不久就是中忍考試了,今年音忍村也報名了木葉的考試,我們需要多留意一下那些考生。”
“有道理。”阿斯瑪附議,“我們接下來就返回木葉吧,把這些情況報告給三代目,看看他老人家有什麼想法……”
“嗯,畢竟幸村也醒了,我們逗留這麼久主要是為了帶他回去交差——”紅豆笑嘻嘻地開口,順勢看向幸村的方向,打算一如既往地給這家夥一拳。
但她轉過眼去,卻隻看見一片鮮紅——
幸村像一張皮囊般癱軟在床沿,雙目緊閉,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意識。
臉頰呈現窒息般的慘白,口鼻中卻湧出大量鮮血,順着臉頰滑落,滴在淺灰色的床單和被單上,暈染出大片殷紅。
紅豆忍不住發出尖叫:“該死——我就說剛才怎麼這麼安靜,這個白癡可不能死!”
阿斯瑪也開始大喊:“别叫了——紅豆,不,雲雀,快救人——”
雲雀話不多說,立即來到幸村身邊,動作利落地檢查他的狀況。
她緊緊地皺着眉,看起來有些不安,先是将手移動到幸村胸口處的傷口,又移至右臂,解開纏在右臂上的繃帶後,露出了底下已呈紫黑色的皮膚。
伴随着心髒的跳動,手臂上突出的血管也一跳一跳地抖動着。
紅豆有些擔心地看了眼幸村:“他怎麼了?突然就倒下了。”
“應該是蛇毒。”雲雀猜測道。
“怎麼可能?”紅豆愕然,“你取了我的血清,我的血幾乎可以免疫所有蛇毒!”
雲雀點點頭:“紅豆的血的确有效,可能是我們來的太晚了……”
她微微垂下眼,隐約看見幸村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便立即一個巴掌狠狠拍在幸村的臉上。
響亮的巴掌聲驚得阿斯瑪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但幸村隻是微微張開口,這次吐出的是暗紅色的血液,濃稠的血漿緩慢爬過臉頰。
幸村依舊沒有回應。
雲雀歎了口氣,将左手放在幸村的右臂傷口上,治愈的查克拉呈現出溫和的藍綠色。
她又呼喚了幾次幸村的名字,底下那人卻始終沒有反應。
最終,雲雀無可奈何地提議:“這裡的醫療條件太簡陋了,我們必須盡快回木葉!”
阿斯瑪和紅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此刻正在木葉等待的身影,不禁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幸村其實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或者說,他自以為如此。
他上一秒還在聽紅豆說“什麼都沒有”,下一秒便已墜入一個無底深淵。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失重感,随後是一股涼意,從心底迸發,蔓延到四肢時已然化作熾熱的灼痛,仿佛置于烈火之上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