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們小心地保持了安靜,沒有引起敵人的注意嗎?還是上一次那個敵人隻是湊巧出現在此,今天已經離去了?
卡卡西判斷不了答案,他隻能更加小心地觀察環境,避免被突然出現的敵人打個措手不及。
四周的濃霧也讓他們難以判斷時間。卡卡西隻能根據距離推測,他們已經走了快一天了。但無論是誰都沒有提出要歇腳休整一下。畢竟,在這種濃霧中放松警惕,簡直就是自殺!所以他們情願熬夜也要先走出這片隐藏着未知危險的濃霧。
于是他們又前進了數公裡,直到卡卡西判斷他們已經走過了這條路線的一半。但奇怪的是,他們依然沒有看到任何敵人的身影。
然而,周圍突然狂風四起,霧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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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旅店内,那兩個戴着兜帽的旅人看着卡卡西和幸村離去的身影,突然招呼旅店老闆,随後來到了閣樓處的房間。這個房間從不對外開放,僅在特殊賓客前來時,供他們暫時歇腳——或是讨論一些重要的事情。
這兩個人無疑就是特殊賓客。
旅店老闆親自為他們端上一壺上好的溫酒後,便退了出去,并為他們貼心地關上了門,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這個屋子。
這樣就完全避免了竊聽的風險。
高一些的那人終于褪下兜帽,露出半頭白發和一張飽經風霜的臉,臉上則有一道駭人的傷疤,從鼻梁直直橫貫至鬓角。
正是松平康介。
矮一些的那人也摘下兜帽,露出一頭鴉黑的長發。
康介淺嘗一口杯中清酒,惬意地靠在椅子上,對着另外那人說道:“你找來那小子還真有些本事……竟然真能唬到那兩個家夥去對付信繁,甚至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
黑發女子默默翻看手上的紙張,聽到康介的話,從紙張上擡起眼:“運氣好罷了……卡卡西是個謹慎的人,他看我那一眼,我差點以為引起了他的注意……”
康介冷哼一聲:“一介忍者罷了,不過是食利者手中一件趁手的工具,掀不起什麼風浪。倒是幸村那小子,竟敢把數珠丸挂在腰上大搖大擺地走過,好似那真成他的東西了!”
女子不以為然,舉起手中的紙張,遮擋了臉龐:“畢竟幸村是姑姑的兒子,自然和姑姑一樣張狂。”
“雪代嗎?”康介不屑一顧,“那個忘恩負義的家夥。自從她十幾年前突然回國,我非但沒有怪罪她多年前的叛國行為,反倒是好言好語地招待她,可她竟敢密謀篡取我的将軍之位!鐵之國數百年曆史,哪有女人當将軍的道理!”
面前的女子默默放下紙張,瞥了一眼康介。康介不禁噎了一下:“當然,不是在說你,一葉。如果鐵之國要有第一位女将軍,那也該是你。”
一葉重重歎了口氣,重新舉起紙張,皺緊了眉。
“一葉,我的乖女兒,你一直看的這些紙片子——是什麼?”
“這個月報社的财政報表。”
“财政報表?”
“财政報表就是……唉,說了你也不懂。”
“……一葉,你在小瞧你爹。”
“哪有的事,父親。”一葉放下紙張,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我是不敢拿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打擾您,畢竟您是要回去做鐵之國将軍的人。而我,隻是一介女子。”
“小祖宗,你知道老夫不是那個意思……”
一葉抿一口桌上的清酒,轉了轉眼睛:“爹,你說,幸村是真的要參加下個月的禦前比武嗎?他們如果到時候出現在現場,難保不會打擾您的計劃。”
康介沉吟片刻:“是有這個可能……”
“所以要不放棄吧……”
“開什麼玩笑——”康介猛地一拍桌子,“我們籌劃多年,就是為了趁此機會奪回鐵之國——哪有現在放棄的道理!”
“是您——您籌劃多年……”一葉無力地反駁,“我一直在說我對鐵之國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康介瞪圓了眼,氣得胡子都要立起來,“你怎麼淨說這些忘本的話!我當初就不該同意你辦這個莫名其妙的報紙,否則你也不會被這平庸的生活挫傷了銳氣!”
一葉翻了個白眼:“我看您才像是忘了本……”
“你這個小丫頭嘀嘀咕咕什麼呢!”
一葉長歎一口氣,收斂了神色:“父親,我能理解您複國的使命。可複國之後呢?我們坐擁鐵之國,繼續被困在那一山一隅嗎?鐵之國可不是未來,隻是退路。我們真正的機遇,在全天下。而為了抓取這轉瞬即逝的機遇,我才與曉合作,建立巴别報社——要不是報社的存在,您以為四代目風影的行動路線是怎麼暴露的——他的死可引發了一串連鎖反應,最終成功削弱了火之國的國力——還差點瓦解了火之國與風之國的同盟!要不然,火之國那群掌權的呆子又要躍躍欲試地發動戰争了!
“而鐵之國——不過是棋盤上的一小間棋格。執着于這彈丸之地,恐怕才是鼠目寸光!”
“你這個——牙尖嘴利的臭小子!”康介氣得胡子都在抖,“你說鐵之國不重要……可那個封印就在鐵之國——不奪取鐵之國,我們連封印都打不開!”
一葉搖頭笑笑:“封印可不在鐵之國都城,而在那片雪原。我們隻需要奪取那片雪原就足夠了。這不是,我已經招來兩個實力高強的打手,他們正往那片雪原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