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有膽子潛入研究所,還怕揭面具這點疼嗎?”
格裡特是真沒想到這人這麼想,沒忍住笑了一聲。随即手上用力,直接撕下整張面具。
陳不凡被這人笑的心煩,剛要罵人,結果對上這張臉直接愣住了。
“格裡特?”
“是我。”
陳不凡知道謝懷肯定會找人來,但沒想到是他。
他有些慌,在桌面上翻找起來。
“等下,我立刻給你打解毒劑。”
格裡特微微斂眸,“謝謝。”
針管裡的液體流盡,陳不凡總算松了口氣。
“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本事,本以為你就是個管家來着。”
明明是輕視的話,格裡特一點也不生氣。雖然他很想和陳不凡多聊一會,可時間緊急,經不起耽擱。
“你現在情況如何,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不凡輕歎口氣,“你都知道多少?”
格裡特不知道他在問什麼,不過還是回答了。他知道的和陳不凡有關的隻有白淵遇險的那件事。
聽到這番話,陳不凡無比懊惱。
“我的光腦早就被所長拿走了。他叫我過去說是讓我研究之前謝懷抓到的‘魔術師’寄宿體,但實際根本不是。”
“除了我,他還找了技術部的人。從整體的研究看來,他像是要以光腦為媒介,将精神力傳出去。與此同時,用力量創造異度空間。”
“之前我還不确定,但是聽你這麼一說就十有八九了。”陳不凡煩躁的撓撓頭,“沒想到所長的目的竟然是白淵。”
格裡特有些擔憂,不過面上不顯。
“聽起來他的能力很強,你現在的境地不算安全。謝先生派我過來保護你,需要我直接帶你走嗎?”
陳不凡苦笑,歎了口氣。
“我現在離開,那麼就算是徹底和研究所撕破臉了。而且聽你這麼一說,所長那邊還有很多我們從未見過的能力。更何況,現在基本可以确定,所長和‘魔術師’有關,我一走,這邊的消息就徹底閉塞了。”
平心而論,陳不凡說的有道理。不過格裡特還是不希望他一直處于這種高危之地。
“你無法每次都找到機會聯系我,這樣不行。”
陳不凡點頭道:“自然不行。雖然我造出了破解精神屏蔽的方法,不過還是有很大風險被發現。”
格裡特思考了下,一切都想通了。
為什麼軍部明明裝了精神屏蔽器但是還是被人得手?看來原因在這裡。
看到他的眼神,陳不凡立刻明白他在想什麼了。
他無奈的攤手,“我也沒辦法,隻能盡力減緩研究進度。不過我可以把現在屋裡放着的這個破解裝置交給你,軍部同樣也有技術人員,看到這個,應該會有反制的方法。”
那是一個白色貓咪形狀的物件,看起來更像是裝飾品。
格裡特收回目光,“所以,我們怎麼聯系?”
陳不凡想了想,最後下定決心似的。
“你有對象嗎?”
格裡特沒想到話題跨度這麼大,“沒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
陳不凡淡然道:“那就好辦了,你直接深層标記我。”
格裡特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什麼?”
陳不凡湊近他,眼裡滿是不解。
“你覺得我條件很差嗎?”
格裡特被他盯得不自在,第一次主動移開了目光。
“那當然不是。”
頭一次看見這人出現這樣的神态,陳不凡覺得很新奇,又湊得近了些。
“那不就得了。深層标記的高級哨兵和向導可以随意進入對方的精神空間裡,你應該是高級哨兵吧,這樣溝通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格裡特自然不在意,或者說,他等這一天很久了。
他忍住直接答應下來的欲望,鄭重道:“可這樣你的犧牲太大了。”
陳不凡莫名其妙,“什麼犧牲?”
格裡特也莫名其妙,“和一個不喜歡的哨兵被迫綁定,不算犧牲?”
陳不凡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綁定?哈哈哈對不起,你想多了。我是單身主義者,自然不會和一個哨兵綁定。”
他伸了個懶腰,語氣懶散。
“深層标記也可以洗掉啊,事情一結束,我會去做手術的。放心,咱們肯定不會一直纏在一起的,不僅我不想,對你也不公平啊。畢竟像你這樣的哨兵,肯定要去找自己喜歡的向導啊。”
格裡特臉色有些陰沉,對他這種态度很不滿意。
“這種話你還和誰說過?”
陳不凡再次莫名其妙,“什麼和誰啊......啊,我明白了,放心,我是處啦,你不虧的。我對這種事情本來也沒興趣,這不是事态緊急嘛,不然哪會這麼随便。”
格裡特快被氣笑了,咬牙切齒的說:“我答應你。那什麼時候标記?”
陳不凡晃着脖子,算了算日期。
“距離我上次結合熱三周了,下一次應該也快了。放心,就算我沒來結合熱,我也會打誘導劑的,三天之内我肯定會找你。”
“所長會放你出來?”
“會啊,我現在不是也出來了嘛。德恩給我發了通訊的事都是所長告訴我的,看來隻要事情和謝懷他們無關,我還是蠻自由的。到時我發結合熱,他總不至于按着我搞研究啊。”
格裡特眼前一黑,這人是真的要這麼幹。
他最後試圖挽回,“所長會想不到這種方式?”
陳不凡拍拍他的肩膀,“放心,這麼多年,我單身主義的人設立的死死的。而且我會用僞裝的藥劑,假裝我沒被标記過。”
格裡特放棄争論,“看來你已經想好了。”
陳不凡應得理所當然,“那是自然。”
格裡特轉身就要走,“那下次見。”
“等下,你還是把那個數據帶走,省着别人起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