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劍冷冷道,“辛大人是想知道些什麼?”
平安聞聲問道,“辛蘿姐,可是出什麼事了?昨夜嶽劍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并未離開過。”
“兩日前,郭更被人殺了。”
平安驚訝:“郭更是誰?”
辛蘿不欲與他多言,将兩人都帶回去武德司。平安這才從其他人的口中知道失竊案有了新進展,直呼遺憾,隻恨自己當時不在場,沒有親眼見識那個禺狨,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嶽劍。
嶽劍假裝沒看見,對段紅绫見禮。
辛蘿冷冷道,“如今你可願說出兩日前,也就是二十号那一晚,你究竟身在何處?”
嶽劍這才說道,前日晚上他趁着平安出外買藥之時将人擄走,把人關在了客棧裡,之後便都沒有出去過。
平安拍着胸脯給他的話作證,段紅绫仔細打量了嶽劍的模樣,覺得他不似在撒謊,便将此事揭過了,又允了嶽劍留在武德司一事,反正錢都是平安出的。
辛蘿提示她:“那個嶽劍是慶王身邊的暗衛,正好我聽聞一個月前慶王世子逃出了王府,想來平安的身份不簡單。”
段紅绫一驚,才認真回憶起嶽劍的模樣,他通身的氣質,确實不似一般的商賈之家的家丁護衛。
不過關于平安的身份,她不好說出來,隻當做不知道,暗地裡提醒莫士元和邢貴,讓他倆看着點平安,可别再出現今日之事了。
邢貴點了點頭,又道,“對了大人,昨日你不在官署之時,段大叔來過一趟,說是葉提舉差人送了不少禮物到段家,段大叔想問問要如何處置才好。”
“啊?”段紅绫不用猜,便知道葉冷泉定是又送了不少貴重之物給自己。她想了想,決定去買幾瓶好酒回禮,順便還想問一問他對此案的見解。
她去羲和樓挑了兩壺玉瀝酒,帶去了馄饨鋪子,卻隻見大門緊閉,鋪子罕見地關了門。門口販包子的大娘說,這鋪子已經有許多日沒有開張了。
莫不是葉冷泉出了什麼事?段紅绫很是擔心,連忙趕去了段家,喬管事看見她來了,笑着迎上去,“段姑娘,你今日怎麼來了?”
“我恰巧路過馄饨鋪子,才知道師父好幾日沒開張了,他怎麼了?”
喬管事眼神一暗,“我也不知道,感覺老爺這幾日心情都不太好,段姑娘快進去看看吧。”
段紅绫直闖進段府正廳,葉冷泉正在院子中練劍,見她來了,才收起劍,“你怎麼來了?”
“師父,你沒事吧?”
她認真地打量了葉冷泉幾眼,見他神色如常,才漸漸放下心來,坐到了一邊的木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看馄饨鋪子關着門,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葉冷泉笑道,“在段提舉的地界上,我能出什麼事?”
“好了,師父你就别打趣我了,”段紅绫放下茶盞,“聽我爹說你又差人送東西到我家去了,我便買了兩瓶好酒過來,雖然這酒自然比不得那些禮物金貴,也算是我一番心意了。”
“你我師徒一場,何必如此生分,”他把劍放在桌上,把兩壺酒接過,“不過這酒,倒是挺合我的口味。”
段紅绫笑了笑,将他的劍和兩瓶酒都遞給了喬管事。
待喬管事退下後,她提起了城中最近出的竊案,還有郭更被害一事,“師父,這案子實在是有點邪門,你能不能幫我想想,這案子背後到底有什麼玄機?”
葉冷泉輕輕啧了一聲,“我人老了,這些事也想不明白了,還是交給你們年輕人查去吧。”
“那可不一定啊,師父寶刀未老,再說了,您辦過的案子,可比我多多了。”
她呵呵笑道,撒起嬌來,“師父,你就幫幫我吧!這回我們在郭更家附近撿到一個黃色的劍穗,要不我拿過來,你幫我掌掌眼,看看這劍穗上有沒有什麼門道?”
葉冷泉無奈地瞪了她一眼,“看在你那兩瓶酒的份上,我就勉強答應吧。”
段紅绫嘻嘻笑起來,又把話題繞了回去,“師父,你最近怎麼不開鋪子了?”
“人總得歇一歇吧,再說了,我也不差那點銀錢。”
“可我怎麼聽喬管事說,您這幾日心情不大好?”
他沉吟道,“那是他胡說八道而已。”
“真的嗎?”段紅绫望着他,“師父,你沒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吧?”
葉冷泉咧開嘴笑,“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師父,你以前總是說我粗心,可我現在已經大有進步了,這不,方才掃了一眼便發現,你那把劍的劍穗跟以往的不一樣了。”
“是嗎?”葉冷泉擡頭看她,“是你記錯了吧?”
她微微挑眉,“剛剛我忘記說了,我們在郭更家附近,撿到那個黃色劍穗,跟你以往常挂在劍上的劍穗很是相似。”
葉冷泉一幅吃驚的模樣,“你該不會懷疑我是兇手吧?”
段紅绫蹙着眉,認真端詳他的神情,想要從中看出一絲破綻,“師父,兩日前的夜晚,你在哪裡?”
葉冷泉呵呵一笑,“怎麼,你真的懷疑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