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湖已經變回了兩米壯漢的樣子,叉腰怒視承泣,“你别想再仗着身高欺負我了!”
承泣上下掃了掃他比起本貌不怎麼協調的身體,不知為什麼眼神似乎有些生氣,表情又像是覺得無聊,“童顔壯漢,難看死了。”
“反正又不是要你看!”孰湖怒怼,轉過身看着飛廉,“大人,我們快點工作吧!”
飛廉道:“鬼車不會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她待過的地方都要去查,先回市區。”
他們回到了辦事處的圍牆外,北方冬日的淩晨五點,依然是沉沉黑夜。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飛廉對禍鬥說。
甘霖不知道飛廉要做什麼,但直覺他要放大招,左右看了看,站在了禍鬥身後。
飛廉看了看他,什麼也沒說,腳尖輕輕一點就飛上了天空。
承泣也看他,“你幹什麼?”
“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下嘛,免得飛廉大人發大招的時候波及到我,這樣他也比較沒有顧忌啊。”甘霖攤手,“這很難猜嗎?”
“你可以站在我後面,我比禍鬥厲害。”
甘霖歎了口氣,“你這樣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很為難啊,再說禍鬥是有夫之夫,我也是有底線的好嗎,在你眼裡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承泣撇過頭,“肆意妄為,風流浪蕩,花心蘿蔔。”
甘霖:你說的這個人到底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們才見三次面好嗎!
“你不要因為我上輩子的事對我抱有偏見。”甘霖無語,“你肯定是偷看了我的前世。”
承泣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飛廉停在百米高空,雙手掐訣,口中念辭,甘霖眼睜睜看着除了他以外的人頭發開始狂亂飛舞,和壁水貐下的靈雨一樣,此時飛廉制造的風也是他這樣的凡人感受不到的,他算是白躲了。
禍鬥瞬間變身三米高的黑色巨犬,對天長嘯一聲,火紅的眼底似乎有火在燃燒。
甘霖觀察着這個奇怪的風,每個人頭發飄動的方向都不一樣,風從四面八方而來,吹向中心的禍鬥。
這是飛廉用風讓禍鬥尋找着城市中鬼車的靈力殘餘。
半分鐘後,禍鬥又叫了一聲,風立刻戛然而止了。
飛廉輕輕落地,“怎麼樣。”
禍鬥點點頭,擡手在空中一畫,一個全息投影一般泛着淡淡紅光的全市立體地圖就出現在了衆人面前,就像一個透明的沙盤一樣,每條馬路,每棟建築都真實還原了現實情況。
甘霖伸手,手指沒有任何阻擋地沖過了投影出的建築,“哇哦,這到底是科學還是法力啊。”
“這是我自己開發的法術,畢竟我接的活基本都是靠我這鼻子找東西的,要論還原地圖,三界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禍鬥得意洋洋地說。
“不愧是狗鼻子。”甘霖笑眯眯地誇,“那三個紅色光點的地方就是有鬼車靈力的地方嗎?”
禍鬥很自豪,“沒錯,不過我隻能聞味道,聞不出濃度大小,所以她本體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
飛廉看了眼天色,“天亮鬼車就會銷聲匿迹,抓緊時間,兵分三路。”
承泣拽了把比他還高半個頭的孰湖,“我們走這邊。”
孰湖瞪圓了大眼睛,“我幹嘛和你一起,我和老丁,你和禍鬥大人去。”
承泣不耐,“動動腦子,甘霖先不說,你倆是六個人裡實力最弱的,湊一塊上趕着給鬼車殺?”
孰湖抱着胳膊扭過身體,“反正我不和你一起!”
禍鬥笑着攬過孰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他一起,冥君大人和這位老丁一起吧。”
甘霖不用多說,肯定抱緊三界最強大腿飛廉,他看了眼地圖,指着西北方向的紅點,“飛廉大人,我們去這個吧。”
飛廉不動聲色地和承泣對視了一眼,“為什麼?”
“就是一種感覺。”其實甘霖剛才看到從西北方向吹來的風裡有絲絲紅色,但實在是太淺了,比公園裡斬殺蠱雕是現場殘留的靈力還要淺,他都有些懷疑是自己因為實在太瞌睡眼花了,所以也就沒有說出來。
飛廉點頭,“我和甘霖去西北,另外兩個地方你們自己分。”說完他朝甘霖伸出手。
甘霖腦子已經困蒙了,低頭看着他的手,拍了一把,“加油!”
飛廉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抓住,不然你要走過去?”
“哦,對。”甘霖反應過來,伸手抱住飛廉的胳膊,把頭枕在他結實的肱二頭肌上,閉了閉眼,“飛吧。”
飛廉遲疑了一下,帶着他直接瞬移到了目的地。
這是個首都城市,無論是面積還是人口都是前三大,這幾年随着城市化的發展,和周圍的衛星城市慢慢融合,實際上常住人口的活動範圍比地圖上的行政區劃還要大。
禍鬥地圖上看似一個精确的點,放在實際位置範圍至少有方圓一兩公裡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