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問你。”
白澤撐着下巴懶洋洋的,“飛廉大人的事比較重要,說吧。”
“你知道谏珂嗎?”飛廉問。
白澤連一秒鐘的思考都沒有,“常年跟在鬼車身邊的那隻花羽赤足的小鳥嗎,靈力不錯,法術一般,六千年前鬼車屠戮狐族被斬一首之後他就在三界銷聲匿迹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在空中輕輕一點,谏珂的幻影出現在三人面前。
那是一個典型的神禽一族的男人,不像迦樓羅那樣豔麗無雙,男生女相,反而有種别樣的君子如玉,挺拔如竹的氣質,典型的東方美男,眉眼柔和如一幅水墨畫,神情有些腼腆,穿着仙氣十足的青色衣袍,廣袖輕飄,如立雲端。
甘霖很難把這樣一個人和山洞中浸在血池中的鬼車聯系起來。
“哇,好帥哦。”他從旋轉椅上下來,圍着谏珂的幻影轉了一圈,“神仙啊,這就是大衆想象中的神仙啊。”
白澤挑眉,故意調笑,“小甘霖,我和谏珂誰帥?”
“那肯定還是白澤大人。”甘霖立刻道,這個問題根本不用考慮,不管哪兩個人比,必然是在現場的人更帥,況且白澤容貌無雙,無論是顔值還是氣場确實都要比谏珂更勝一籌。
“啧啧,不愧姓甘,嘴真甜。”白澤笑着掏了掏甘霖豐潤白嫩的臉蛋,塞給他一把糖,“就喜歡你這種會說話的孩子,喏,天庭特産,嘗嘗吧。”
甘霖一看,糖紙上寫着三界食藥用資源局出品,Q彈凝膠糖果,蟠桃味,“這個吃了不會長生不老吧?”
“想哪兒去了,最多也就讓你維持幾天吃得好睡得香不生病而已,放心吃吧。”白澤一臉慈愛地看着他,“再說了,長生不老還不好,凡人求都求不來呢。”
“健康長壽挺好的,長生不老還是算了,能吃能睡不生病,對我們凡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功效了,謝謝大人!”甘霖立馬剝了一個塞進嘴裡,然後他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
飛廉冷眼看着兩個人互動,眼底的冰平白讓空氣降了幾度,他盯着白澤摸了甘霖臉蛋的手,偏偏白澤就跟感受不到他的視線似的,回味無窮地搓了搓手指,“小甘霖皮膚真好啊,長得也好看。”
飛廉又把視線投向了甘霖,看得甘霖莫名心虛,拿起一個糖遞給他,“大人,你也想吃?”
“不吃。”
甘霖心滿意足且毫無負擔地把糖都裝進了自己的帆布包裡,這可是提高生活質量的靈丹妙藥啊,裝好後他眼神期待地看向飛廉,“大人,我要是吃完了,你能不能幫我買啊,我自己出錢。”
白澤“哎”了一聲,“怎麼不找我幫你啊?”
“白澤大人送我見面禮我能收,再麻煩您就不好了,飛廉大人不一樣。”甘霖理所當然地說。
“哪不一樣。”飛廉聲音澀然。
白澤也問,“對啊,哪不一樣?”
甘霖想了想,“飛廉大人是我上司,我和他比較熟。”
雖然這麼說,其實越是上司越不好麻煩,他也并不覺得是飛廉害他死了一次所以欠他的,他和飛廉不算親近,但就是覺得比起白澤,他更能輕易向飛廉表達請求,這是一種很難用語言具體形容的感覺。
“想吃說一聲便可,直接帶你去店裡買,随便挑。”
白澤看着心情頓時又變好的飛廉笑了笑,“行吧行吧,我們現在能聊聊正事了吧,谏珂的名字都快涼了,飛廉大人你為什麼會提到谏珂?”
飛廉蹙眉,“我記得六千年前,無論鬼車在哪兒,谏珂都跟在她身邊,但她被斬首堕魔後也自由過幾千年,卻再也沒有見過谏珂,這很奇怪。”
白澤想了想,“确實,那個谏珂我見過兩次,輔佐鬼車可以說是盡心盡力,極其忠誠,雖然靈力修為一般,但很有謀略才能,鬼車被斬首後,她所統領的部族也被吞并,他也銷聲匿迹了。”
說着他掏出手機,“叫迦樓羅來問問算了,這些鳥啊雀啊的事情,沒人比他更清楚。”
電話剛挂,衣着華麗的迦樓羅就揣着蛋推開門走進了咖啡館,“飛廉大人,那隻傻狗沒給你添麻煩吧。”
飛廉搖頭,“有孰湖在。”
甘霖的注意力都被迦樓羅懷裡的蛋給吸引了,比起三天前第一次見,這個蛋更大了,不光從正圓形變成了卵形,顔色也不再是近黑的深藍色,變成了水墨畫般的青藍色。
他不由地想到了孕婦即将生産時不斷被撐大,變得緊繃透明的肚皮,感覺迦樓羅渾身都散發着母性的光輝。
“這個蛋快出殼了吧。”甘霖沒忍住摸了摸那個巨大的蛋。
結果他的手剛放上去,那個蛋突然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迦樓羅一個沒抱住,青鸾蛋就那樣掉出他的懷裡,砸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