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無話，甘霖拍了拍自己随身的斜跨帆布包，“我天，一下子翻了五倍，看樣子這個東西确實很值錢。”

“靈石很值錢，不過更重要的是因為這是禍鬥的靈石。”飛廉順着他的話題接下去。

他帶着甘霖來到街道深處，站在一家店鋪前，和别處一樣的黑牆紅瓦古代建築，裡面亮着燈，沒有大招牌，隻在黑色裂冰紋門框旁挂了一塊黑色木頭的招牌，上面刻着英文：coffee。

甘霖心想，還挺洋氣，中西古今的結合也是拿捏了。

兩人推門進去，裡面不大，但裝修得相當現代且文藝，是一家很有格調的咖啡館，不過隻有一套桌椅，吧台占據了更多的面積，尤其是吧台後面的人，讓甘霖非常驚訝。

“白澤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白澤笑笑，“沒辦法，能者多勞，我本事太大，所以隻能身兼數職了。”

“凡人外管理處那邊不用管嗎？”

“那邊也有我，搞一兩個分身對我來說還是很簡單的。”白澤語氣慵懶，“小甘霖，雖然比不上你家風神大人，不過我也挺厲害的呢。”

“這裡是天庭官方設置的兌換點，價格公道，和他換。”飛廉對甘霖說。

“還有這種好地方？外面那麼多攤位，幹嘛還要設置這樣的機構，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機構，外面為什麼還會有收東西的黑攤啊？”甘霖很疑惑。

“有些人的東西是不敢拿到這種地方來的，所以隻能在外面低價銷贓，至于這個地方……現在出門在外什麼都要花錢，不是每個凡人外都能掙錢，偶爾有隐世的需要錢，拿點自己的天材地寶來這裡兌換，比較方便。”白澤笑眯眯道，“小甘霖，你來是想換東西嗎？”

甘霖趕緊拿出自己的靈石，“這些。”

白澤伸出一根手指，一塊靈石便漂浮起來，随着他的手指飛來飛去，像是在逗弄一隻小飛鳥，“禍鬥的靈石，罕見的純淨度極高的火靈石，神器裝備科那邊常年缺少這東西，可以說有價無市，禍鬥的收入一半都來自這些，他要是有段時間沒産出，科長畢方就會找他去喝酒，灌醉他讓他變回原形然後……”

“别說了。”甘霖趕緊阻止他，“我已經知道他的靈石是怎麼來的了，白澤大人，您直接看看這些靈石值多少錢吧。”

白澤笑着看了一眼，“十二塊，給你二十四萬，怎麼樣？”

甘霖都給吓結巴了，“二、二十四萬？這麼值錢！”

“小甘霖真可愛，你不知道嗎，迦樓羅喜歡大金鍊子大寶石，基本上全都是禍鬥靠賣自己的靈石給他買的，他每個月光靠這個随便掙個幾百萬沒問題，前些年有一次圍剿妖獸，神器裝備科補造神器，那個月，禍鬥入賬了兩千多萬。”

白澤水綠色的頭發無風而動，白肌如雪，看着很是神聖，不過說的話就相當世俗了，“我去看望他，他人都虛脫了，一副細狗模樣癱在迦樓羅的懷裡，我說要給迦樓羅介紹新男人，他想撲過來咬我，被迦樓羅一根手指頭就按住了。”

甘霖想禍鬥那個樣子有些好笑，“我以為生産靈石對他沒什麼影響呢。”

“是沒什麼影響，吃多吐多，無非就是耗點體力罷了，迦樓羅要是脫兩件，我估計他能創造上億神話。”白澤神色懶洋洋的。

“這就不用告訴我了。”甘霖對兩口子的閨中密事不感興趣。

“賬号給我，這就給你打錢。”白澤把一張表格拍在甘霖面前，“填吧。”

甘霖想了想，一臉肉疼，最終還是下定決心，“白澤大人，那你應該也知道禍鬥的賬号吧，這些錢，我隻要四萬，剩下的二十萬你給他打過去吧。”

白澤不理解，“為什麼，這二十幾萬對禍鬥來說就是打個哈欠的事兒，他不會在意的。”

“這要是飛廉大人給我的，我就收了，但我和禍鬥的關系并沒有到這個份上，無功不受祿，我不能要這麼多，四萬還是可以的。”甘霖回頭看了飛廉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飛廉的情緒莫名又好了起來。

錢債易還人情難抵，他現在有吃有住，雖然還是窮，但也不至于随便要人二十多萬。

“按他說的辦。”飛廉道。

白澤似笑非笑地看向飛廉，那雙能辨識萬物的淺色眼眸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好，兩小時内到賬。”

說完他看着紙包旁被甘霖特意拿出來的另一塊靈石，“這是飛廉大人的吧，一起賣嗎？”

甘霖愣了一下，拿起那塊碩大透明的淡藍色靈石，緩緩搖搖頭，“不，這個我要留着的，算是個保障吧，感覺有這個什麼都不用愁了，而且現在我已經不缺錢了。”

白澤看了眼飛廉，“哎呀，某人的石頭不一樣呢，行吧，那你什麼時候想賣随時找我，這個更值錢。”

甘霖點了點頭，坐在吧台前的旋轉椅上轉身要和飛廉說話，結果椅子就跟被人踢了一腳一樣失去平衡，他立馬朝前栽倒，飛廉就站在他身後，這次他沒有被風接住，而是一頭砸在了飛廉的腹肌上。

邦硬。

甘霖拼命克制了自己想要摸一把的沖動，把着飛廉的胯擡起頭，表情莫名興奮，“大人，我有這麼多錢了，可以請大家吃更多好吃的了，我們能去迦樓羅那裡嗎，我想把他也叫上。”

白澤看着氣息陡然低沉的飛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甘霖，加我一個！”

飛廉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擺正，對有些幸災樂禍地白澤道：“我還有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