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姜振倒了一杯茶給王順,王順小心的接過。
“王天安可有發現字據少了?”
王順搖頭,“沒有,王老爺不過問這些事的。”
“那管家可有發現?”
“也沒有,管家近日來忙着給老太太準備壽宴,顧不上問我。”
情況比姜振預想的要好,他思忖開口,“王府上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管家在操持?”
“是的爺。”
“你回去,幫我将管家約出來,就說我有筆大買賣要和他談。”
王順放下茶杯,“爺——”
“不必找王順了”,姜振循聲回眸,斜後方擦桌子的老漢朝他所在位置做了個手勢,一群食客打扮的人包圍了姜振,“老夫也等你很久了。”
姜振握劍起身,“你就是王府的管家?”
“正是老夫。老夫來請先生過府一叙。”管家裝模作樣的行了禮,又一揮手,示意家奴們收緊包圍圈。
姜振環顧一圈,“你們留不住我的,管家你還是直接和我走吧。”
“少廢話,給我上!”
王府豢養的家奴看似健壯,隻是花架子。不過一會功夫,地闆上躺着一圈哎呦哎呦叫的家奴。
管家見勢想跑,姜振轉身擲出一個茶杯,管家應聲倒下。
“我說了,你們留不住我,跟我走。”姜振提起管家的衣領。
管家趴在地上揚聲大笑,“小子!你抓住我也沒有用!王順這厮早就賣了你,你以為這幾日風平浪靜,實則王老爺和趙員外早有安排,這會我們的人想必人已經到了雲台村了。一屆布衣你還以為能翻天不成。”
姜振不語,手下使力抓起管家下樓上馬,往雲台村方向疾馳。
雲台村
陳縣令告别了姜振,給莊老伯上了三柱清香後,帶着那鬧事四人回了村裡。
回村之後,陳縣令召集村民,詢問王天安吞地一事,然村民對此事知之甚少,隻知道王天安突然就帶着家丁來了,收走了他們的餘糧,逼他們簽下字據。村長和村裡青年阻攔,就是一頓暴打。
陳縣令要來了簽下的字據,一一核對,沉思片刻起草狀書。這一寫,就寫到了月上枝頭。
碰——碰——
村長家門口傳來急切的拍門聲,陳縣令聞聲出屋,攔住要去開門村長兒媳,“我來。”
打開門,一個瘦小的身影撲進來。
“是陳縣令,太好了,您快跟我走,趙家要來了!”
陳縣令定睛一看,是劉二。
“劉二,你怎麼來了?
“等等,你說什麼?”
劉二左腿是跛的走不利索,一路從興縣找過來,身上滿是塵土,嘴唇幹的泛白,他狠狠咽了口口水,“趙員外來找掌櫃的吃飯,我上菜聽見的,席間還有個不認識的老爺,您和公子見面的事他們全知道,他們說您不安分,要收拾您,趁他們沒來,您快跟我走吧!”
陳縣令拉住劉二的手,朝後請求,“勞煩夫人給小二一碗水。”
劉二接了水幾口咽了,“縣令,不能再拖了!”
“我不能走”,陳縣令負手而立,“我已将雲台村發生的事寫成了訴狀,你帶着訴狀和書信去戶縣,戶縣縣令與我有舊,讓他帶你去武城,等姜公子找你。”
“縣令!老爺!”劉二去抓陳縣令的衣袖,“我們一起去吧!”
“他們找的是我,我走了,村民就完了。去吧小二,趁着天沒全黑,快走!”
“你們誰也走不了!”趙員外帶着家丁高舉火把沖進院子。
陳縣令張開雙手将劉二與村長夫人、兒媳護在身後。
“趙渠,我說過管好你的狗。”趙員外揚鞭指着劉二。
客棧掌櫃看着劉二,面色凝重。半晌才道,“大伯,是我沒管教好。我此次帶回去定會嚴加管教。”
趙員外哼了一聲,眼中透露着陰狠,“陳縣令,好久不見啊。跑到這鄉野村頭做什麼啊?”
“裝模作樣!當然是查你了!”
趙員外佯裝不解,“為何呢陳縣令?當初最支持我的就是你,如今不相信我的也是你?”
“呸!那是老夫瞎了眼,沒看出你這人早已被利益熏黑了心!”陳縣令不屑與趙員外多話,“你要抓我便抓,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趙員外撫掌大笑,“您還是這般心善。
好啊,聽陳縣令的,将這村裡的人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