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祝盤算了下是裝作不知道活下來的機率大,還是直接硬扛更有存活的把握。
得出的結論是兩者之間差不了不少,那還是直接硬抗吧。
清歡冷漠的聲線裡充斥着殺意,披散的烏發随殺氣浮至上空,“你以為不動情,我就不會殺人了嗎?”
林祝語速很快,“這是司玄留的。”
清歡眼神有刹那空洞,“上次聽見這個名字,好像是幾百年前”,她低頭看了眼喜服。“不過,我不需要了。”
她手中浮起一團暴躁的靈力,眼中殺意盡顯。
林祝拔出雪嶺,生鏽的劍上凝了層化不開的寒意,“清歡,能問問你如今是什麼境界嗎?”
清歡掀起眼皮,“算你運氣好,幻境将我的境界壓在了金丹初期。”
她看林祝一眼,“不過你如今的實力最多也就築基,雖然不清楚你用了什麼手段遮掩境界,但你的同伴不會騙人。”
林祝笑道,“确實運氣不錯。”
她的神識比清歡高,真算起來也就差了兩個小境界,脫離幻術後,幻妖的本體實力不算很強,勉強能戰。
林祝率先出劍,劍氣恢宏成片砍過去,若幹道小劍氣如斜斜細雨刺向清歡。
這些劍氣乃是她用心磨砺後的成果,将每一分靈力凝縮成針狀,集中一點,賦予原先靈力數倍的威力。
就算是築基後期接她這一招也難免受傷,可惜對面是金丹期的敵人。
清歡一招手,精厚純淨的妖力化成一道風牆,将林祝的攻擊盡數擋在外面,反手一掌拍出。
“你的招式就隻有這樣了嗎?不錯,但還是得死。”
一個小境界之間的差距都能以一敵十,更何況中間跨了個金丹期。
林祝抹了把下巴上的血,覺得自己想得有些天真,金丹期确實和築基期天差地别。
她悶聲不語,一劍刺向清歡腹部,被清歡閃身躲開,自己卻被清歡一手貫穿腹部。
妖皮甲堅硬,幻化出的人形也比普通人皮膚更為堅硬。
林祝顧不得傷痛,迅速脫身,回以一道定身訣,但築基期的定身符對于金丹期效果不佳,清歡隻是動作一頓便又恢複了正常。
她稍稍離遠,釋放出幾道鋒利的劍氣。
清歡仰頭躲過一道劍光,可劍氣之間挨得近,她不能完全躲開,扛下躲不掉的劍氣,衣服上瞬間多了幾道血痕。
“再打下去,他們都要死光了哦。”
林祝按耐住想要去看的想法,她知道這是清歡的陰招,笑容燦爛。
清歡打的沒那麼輕松了。
思及此,林祝攻擊越發的迅猛,之前在吞雨獸和戰場上的經驗成了她戰鬥的底氣。
她感覺到神識屏障在不斷被人進攻,蕩起一層微波。
林祝:“不要想着靠攻擊我的神識來取勝,我的神識超乎你想象的強大。”
清歡:“你的神識怎麼會這麼強?”
林祝挑眉,“我本來就很強啊,天生的,沒辦法。”
林祝越打感覺越好,興奮蒙蔽了她的痛覺,隻有被戰鬥養起來的快意。
反倒是清歡身上受傷越來越多,一時之間竟有轉勝為敗的迹象,“是嗎,神識拿你沒辦法,那他們呢?”
清歡随手抓起一人擋在她的身前,林祝的攻擊落到哪她就把人往哪裡放。
隻消片刻,沉睡在幻境中的人身上便已經傷痕累累。
林祝險險收住最後的招式,劍回轉時收不住力道劃傷了自己。
清歡評價道,“人類總是會在乎自己的同胞,很愚蠢。”
林祝咬着後槽牙,怒視對面的人,“清歡,你要點臉!”
清歡笑的天真爛漫,絲毫看不出底下藏着的冷血,“我是蛇妖啊,我的臉上都是純天然的鱗片,要臉幹什麼?”
“那就别怪我了。”
林祝其實等的就是這一刻,她早就想拿喜服來刺激清歡,但又有點不好意思。
既然清歡開了這個頭,那她就不算做了壞事。
林祝抽空掏出清歡的喜服,“你不是恨司玄嗎?朝喜服打,這是他留在世間唯一的遺物。”
清歡瞪向林祝,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不要臉,手中招式不停,卻又避開了喜服所在的位置,“你以為我不敢打嗎?”
林祝一邊道“你當然敢啊”,一邊把喜服往清歡的妖力上湊。
她嘴巴一張一合叭叭個不停,“你不知道吧,這件喜服是司玄親手做的,一針一線他都沒舍得讓别人接手,也不覺得累,隻想着你穿上後好看的模樣。”
清歡聽到後第一時間反駁,“才不是,司玄每天和我睡在一起,我從沒見過他做這套喜服!”
林祝面上驚訝,乘她走神之際一劍捅在清歡肩上,“天呐,我就說他怎麼不白天過來找我們,問他為什麼他也不說,原來是瞞着你在縫制喜服啊。”
清歡後退了步,“不可能,他從來沒愛過我,他從頭到尾給我的都是騙局,不可能,你在騙我!”
兩人交手間從山的這頭打到了山的那頭,靈力和妖力因不互融無法交合在一起,形成了股股駭人的旋風。
林祝平淡地說出驚雷般的内容,“我騙你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吧,司玄在和你結婚前就死了。”
清歡結印的手一頓,瞳孔猛地縮小,“你說什麼?”
林祝有些心虛,原來清歡真的不知道啊,但她也沒辦法了,對不住了司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