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穿來陣陣破風聲,那是平斯女士揮舞掃帚的聲音,她辨别到了在這個角落有一場激烈的争吵,正快速移動。
可惜還沒套出湯姆是否讀過魂器,但平斯女士快到了,春張隻好咬咬牙,朝相反方向離開。
熄燈的時候到了,身後燭火一根接着一根熄滅,春張的身後就是黑暗,她費力地奔跑着,第一千零一次埋怨為什麼拉文克勞的宿舍被安排在頂樓,每天上下爬樓步數最高就算了,離廚房還遠,想吃夜宵也沒辦法。
還有兩層樓,就快到了,應該不會這麼倒黴...轉角遇老師。
春張的希望落空了,她看着拐角微笑着的鄧布利多,心髒驟停,誰能告訴她,為什麼一個格蘭芬多的院長會來拉文克勞的塔樓?
“教授。”春張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您正準備回去嗎?”
“不,今天輪到我值日,”樓道已經完全黑了,鄧布利多打開熄燈器,讓光球從中飄出,懸浮在面前照明,“作為級長,可不該違反校規,在熄燈時間還在寝室外。”
“但,我一向主張靈活對待校規,”鄧布利多吓完春張,語氣又變得輕松起來,“隻此一次?”
“隻此一次。”春張連忙保證。
“哈哈,倒也不必這樣認真,夜晚的霍格沃茨有不一樣的風采不是嗎?”鄧布利多随手把熄燈器放入巫師袍口袋,他低頭向春張笑了,眼睛閃閃發光,“偶爾來一次冒險還不賴。”
想到格蘭芬多三小隻和獅院勇敢的特質,春張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向身旁這位睿智穩重的長者求證,
“您也夜遊過?”
鄧布利多懷念地說,“多吉總是擔心老師的巡邏,但總體來說不差。”
春張看着這位魔力強大,遠談不上年邁的偉大白巫師,冒出了一個想法,她為什麼不求助鄧布利多,讓他把有關魂器的書籍全部銷毀,或者藏在自己的卧室呢?就像原本他做的一樣。
“教授,我有一個冒昧的請求。”
前方的鄧布利多停下腳步,向春張投來溫暖包容的目光,鼓勵她向自己傾訴煩惱。
“您能不能從禁書區,拿走有關魂器的書籍呢?”
春張忐忑地等待鄧布利多詢問緣由,但沒想到他一口答應了下來,“好的,我想跟平斯女士商量一下應當不成問題。”
“您不問我為什麼嗎?”春張問。
鄧布利多放緩了腳步,聞言笑着說,“如果你能說,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我。但顯然有限制不是嗎?”
“是的。”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春張心情放松起來。
“我猜是關于湯姆的?”鷹嘴門環近在咫尺,鄧布利多停下了腳步,問道。
“是的,”一想到湯姆,春張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總是熱衷于這樣的事物,并無法改變。”
門環輕響,鷹嘴的空靈聲音響起,
“正義和邪惡的關系是什麼?”
看春張無心回答,鄧布利多摸了摸下巴,凝神思索,随即被階梯上晃動的影子給予了靈感,他擡手收回光球,說道,
“光與陰影,真實與虛假,邪惡滋生于正義缺乏的地方,如若沒有邪惡,也無從談起正義。”
“有道理。”
門闆嘎吱一聲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