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天氣已經變得悶熱起來,魁地奇場地入口,米勒娃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多次抓撓頭發,始終紮緊的圓髻也變得松散,可件這事壓力多大,她時不時往場内瞧一眼,裡頭已經大變樣了,沙地上長出了錯綜複雜的矮牆,勇士們站立其中,認證傾聽體育部長講解最後一個項目内容。
終于,在米勒娃度日如年的等待中,體育部長結束了她冗長的講話,拍拍手放走了勇士,讓他們各自準備月末的項目。
鸢尾是第一個出來的勇士,德拉庫爾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親呢地尋問,
“怎麼樣?”
“迷宮尋寶,誰先找到火焰杯,誰就是冠軍,”鸢尾認出了米勒娃,克魯姆的舞伴,她高傲地向米勒娃點頭示意,“因為第二個項目,我會和霍格沃茨的裡德爾一同進入迷宮。”
“第二個項目出分了?”德拉庫爾顯然十分意外,因為突發事件,評委們并沒有公開評分,“你是最高分?”
“當然,”鸢尾驕矜地笑起來,“你是唯一救出的寶物。”
“這真是太棒了!”
兩人漸行漸遠,聲音逐漸模糊。
此時湯姆和克魯姆終于一前一後地走出了魁地奇場地,見到米勒娃都有驚訝,但與湯姆不同,克魯姆顯然十分高興,
“你怎麼來了?”
“快,帶我去你們那艘大船上,我得問索瑪些事情,”米勒娃上前抓住了克魯姆的胳膊,就要往湖邊走去,“我,哎,我以為沒什麼,但春張一直哭,顯然我搞砸了。”
“那可不是你搞砸的,”湯姆忽然插進話來,城堡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是愉悅的微笑,“是合理的結局。”
這不符合湯姆善解人意的形象,米勒娃能夠理解,卻絕不贊同,
“你當然開心啦,可春傷心極了,變出的雲朵一直淅淅瀝瀝地在下雨,快把她們的休息室給淹了...無論如何我得弄清一些事情,絕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結束,我會愧疚一輩子的,就因為我的一句話!”
湯姆卻不以為然,似乎勝券在握,
“那是白費力氣。”
他轉身走向城堡,和兩人背道而馳。
“她們是分手了嗎?”克魯姆問,為了跟上米勒娃的速度,他不得不大步快走,“索瑪沒精打采的,總躺在床上,連飯也不想吃。”
大船逐漸變大清晰,兩人來到了艙門前,無論是否情願,還是得面對自己的錯誤,米勒娃深吸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對春說,索瑪可能是個純血主義者,以此來解釋他的忽冷忽熱。”
“這太荒謬了!”克魯姆停下了腳步,為朋友辯解,“索瑪絕不是純血論者,他還幫你的通婚法查過資料呢,如果他是,幹嘛要支持和麻瓜通婚的法案呢?”
“我知道,隻是那一瞬間,春一直設想索瑪變心的可能,你們的校長又說過那樣的話,我又因為變形成功,有點得意忘形,你知道的,一時激動,”米勒娃抱住了腦袋,也為自己的嘴快而感到後悔,“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隻能去證實。如果不是,就解開兩人的誤會來彌補。”
“好吧。”克魯姆顯然也想到了他們不着調的校長,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有些難堪,“讓我想想,打人柳!”
艙門吱呀一下打開,一塊木闆伸了出來,啪的搭在了岸上,一顆被懸挂的幹癟人頭跳了下來,
“你不該這麼晚...啊,克魯姆!我們光榮偉大的勇士,揮舞他的利劍擊敗懦弱膽小的...唔唔唔!”
克魯姆趕緊三兩步進入艙門,在說出人名前,用火腿三明治塞進了人頭的嘴巴,他尴尬地朝米勒娃笑笑,
“漢德快餓瘋了,請進。”
米勒娃并沒有在意,霍格沃茨的一些學生喊的口号,可比人頭要難聽多了,更何況現在她有更加要緊的事。
米勒娃踏上了木闆,走進了德姆斯特朗的大船。
和布巴斯頓一樣,德姆斯特朗也用了延展咒,裡面的空間出乎意料的大,克魯姆帶米勒娃穿過長長的走廊。
一路上經過了喝彩陣陣的遊樂室,裡頭的學生玩着十柱滾木球戲,投出去的木球大聲叫罵着隊員,
“蠢貨,這不是麻瓜的保齡球遊戲!那些木柱子會閃躲,你應該往右邊更用力些!”
安靜得隻聽到翻頁聲和羽毛筆沙沙聲的圖書室,當然,也有例外,“松開我的手,你這該死的亡靈筆記!”,米勒娃透過窗戶,瞧見一個和從書裡伸出的幽靈觸手搏鬥的女孩。
以及慘叫聲陣陣的決鬥室,米勒娃被一個滿臉膿包的男孩撞了肩膀,他連道歉都沒有,哭哭啼啼地離開了。
“你們對自己的同學使用惡咒?!”米勒娃驚詫地叫出了聲。
“是的,一種練習...”克魯姆磕磕巴巴地解釋着文化差異,就被裡頭蹿出的男孩用力摟住了肩膀。
“怎麼樣!”男孩興奮地問,“第三個項目是什麼?絕對相當危險,這比賽太過刺激了,不是嗎?”還不等克魯姆答話,男孩就壓低了聲音,“你想試試那些咒語嗎?我瞧見了一本書...”
“不,不,那是違禁的,而且現在,我得帶米勒娃去找索瑪,有急事。”
克魯姆連忙打斷了朋友的話,将對米勒娃明顯好奇的朋友強行推進了決鬥室内,并用速速禁锢反鎖住了門闆。
“他在開玩笑,我們從不這樣。”
克魯姆試圖挽回所剩無幾的個人形象。
“哦,那沒什麼,”米勒娃想,大概是湯姆的大膽實驗讓她脫敏了,面對不可饒恕咒反而不如惡咒反應大,“你最好多了解些這些,至少知道怎樣自保,湯姆...我從不明白他。”
“好吧。”克魯姆顯得十分驚訝,卻答應了下來。
最終他們在一間挂着門牌号的房間前停了下來,克魯姆推開門,漆黑一片,最裡面隐隐約約有鼓起來的大塊形狀,傳來低低的抽泣聲。
克魯姆摸索着開了燈,頭頂上的骷髅噌地亮起,像是下颌骨架了顆光球。
“請出去吧,我沒胃口。”
被子下傳來索瑪帶着濃厚鼻音的聲音,聽得人心裡發悶。
米勒娃細緻地觀察到克魯姆緊張地張了張手,看來喂給漢德的三明治是帶給索瑪的晚餐。
米勒娃沒再等克魯姆解釋和介紹,她來到了床前,開門見山,
“我是米勒娃,麥格·米勒娃,春的朋友,我來這是因為...”
“哇——”聽到春張的名字,索瑪再也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米勒娃頓了頓,給自己打氣,這沒什麼,春也這樣,可她一樣能弄清情況,她可是麥格呀!
米勒娃決定忽視掉這些噪音和内心的負疚感,正常和索瑪溝通,
“為了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這可能有些誤會...”
“她要同我分手!”一拱一拱的鼓包中傳出凄慘的嚎叫,像是被抛棄的幼犬,“可我什麼都沒做錯!”
很好,無用信息,米勒娃想,她繼續解釋,
“她同你分手是因為你總對她忽冷忽熱的,春以為是你要先甩了她,而我做了一些合理的推導...”
“她甚至不敢給我一個明确的未來,她一點兒也不想負責,隻想玩弄我,抛棄我!”
索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如泣如訴,一定要共同好友(打過幾次招呼)評理,卻沒想過這個中間人就是導火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