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間突兀地插進了一個油墨打的圓點,毫無意義,并不影響閱讀,春張忽略它,繼續看下去,
“母親,卻并未在美國到岸後下船……我來信是想向您詢問,貴司是否保存有中途靠岸下船旅客名單,如有希望能獲得一份複件,我願承擔因此産生的一切費用……湯姆·裡德爾。”
“咱兩是同一份,但我這大概原件。”
印度女巫不甘示弱地将羊皮紙塞進了春張懷裡,也揭示了突兀的圓點,一闆一眼的打字員将因為羽毛筆停滞過久而滴下的墨水當成了連字符,不加思索添在抄錄件中。
無視中東女巫的白眼,印度女巫繼續說,
“我想隻要找到她的孩子,那一切都将解決,沒人會離開她的孩子...”
“但我瞧見你們國家的報紙了,”中東巫女接上了印度女巫未完的話,揭示了到來的原因,“可憐的湯姆,他是個孤兒,作為她的朋友,我想我有資格來鼓勵湯姆,梅洛普也會開心的。”
“最關鍵的是,”印度女巫提高了聲音,壓過了中東女巫,“我想知道梅洛普經曆了什麼。”
春張看着手中的信紙,愁眉不展,回複拌嘴的兩人,
“事實上,湯姆也不知道。梅洛普,在生産那一天就離世了,你們或許才是知道最多的人。”
身後的兩人沉默了下來。
春張拉住了多洛霍夫,她沒在冷清的禮堂裡瞧見湯姆,
“湯姆呢?”
“在會議室呢,”多洛霍夫指了指禮堂右邊的方向,他撇了撇嘴,像是十分不屑,“鄧布利多一家子全來了,打着湯姆的名字,光明正大的逃票,哼,可憐的湯姆,礙于禮貌無法拒絕!”
“這才好嘛,”春張愣了愣,才意識到湯姆早不是印象中那個孤僻的孩子了,他和這個世界建立了足夠多且深厚的聯系,她很快高興起來,“否則他多孤單呀。”
春張推開會議室的門,克魯姆和他的父母在屋子一角快速用保加利亞語說着話,說到激動處,黑頭發的女人不顧克魯姆的反對,将他的頭抱在懷裡;鸢尾一家都是美麗的媚娃,外表俊朗高大的男人皺着眉頭看着女兒帶來的小子,用法語激烈地向德拉庫爾發問,而德拉庫爾呢,隻能小心翼翼地措詞,以免惹惱未來嶽父。
至于湯姆,他和鄧布利多一大家子尬尴地坐在會議室的長桌旁,奧睿利烏斯和納吉尼是腼腆内向的人,他們隻是努力将帶過來的一大堆甜品往湯姆那邊推推,然後默默保持沉默,阿不福思性格外向熱烈,多年前的嘲諷在時間下沖淡,他自顧自地拍着湯姆的肩膀,大談格蘭芬多的勇敢和奉獻,“你将代表霍格沃茨奪得火焰杯,這是份沉重的榮耀...”莫妮卡打斷了丈夫的話,溫柔地補充,“作為勇士,無論勝負與否,你都已經是霍格沃茨的驕傲了。”
“别這樣說,”在火與劍中磨砺而出的阿利安娜十分了解湯姆的心思,她笑着開口,“湯姆絕對渴望獲勝,這是競技比賽的魅力,争強好勝,攀越高峰,咱們隻要為他喝彩就好了。”
“湯姆,”春張不由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她身後的兩人已經開始熱烈地猜測誰才是湯姆了,“這兩位說是梅洛普的朋友,呃,”
春張這才意識到她還沒問她們的名字,印度女巫率先看出了春張的為難,
“卓娅。”
“米沙爾。”太陽逐漸升至半空,溫度逐漸升高,中東女巫解開了她的頭巾,金棕色的頭發蓬松散開,她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原本聽見春張的聲音,還刻意轉身背對的湯姆驟然撐桌而起,桌腿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站起身,怔怔看着兩位遠方來客。
“湯姆,我想你可以帶她們參觀一下霍格沃茨,”阿利安娜瞧出了彼此不同尋常的關系,她起身給了湯姆一個擁抱,“祝你勝利!”
接二連三的,鄧布利多一家子紛紛與湯姆擁抱,送上祝福,将空間留給幾人,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