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衆矚目的決賽在一片混亂中落下帷幕。
夜深人靜,在一間空曠的教室裡,春張小心翼翼地為索瑪的傷口塗抹膏藥,雙方都沒有留手,被教師強行分離時,身上各自挂彩。
“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按時喝下愈合魔藥,休息兩天就好了。”
春張停下棉簽,仔細端詳着索瑪青紫的臉頰,安慰道。
“裡德爾應該從中學會安分!”索瑪依舊餘怒未消,放着狠話,“如果不是他偷襲,他早被我扔下樓梯了!”
“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當然你是自衛,可...可你不該這樣魯莽。”
春張從心底感到一陣疲憊,今天的鬧劇讓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說開。
春張從口袋中掏出了那隻小巧的圓形盒子,長椅下的積塵讓它不複精緻。
索瑪瞧見它,臉色一下變得灰敗,戀情的無望壓過了怒火,他撇過頭去,無視了春張遞過來的動作。
春張強硬地掰開索瑪握緊的拳頭,将戒指盒塞了進去,雙手反握索瑪,防止他再一次掙脫松手,
“你聽我說,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你值得一個智慧美麗,和你意趣相投的好妻子,你将在故土有遠大的前程,父母妻兒滿堂和睦,你将過得很好,擁有一個幸福的人生。但我們不合适。”
“我沒法給你想要的一切,我有着不同的人生,我永不會有那些長達一生的規劃,我的未來,我認為,最長最長也隻有未來兩年。”
春張感受到索瑪反握住了她的手,“你怎麼了?我能夠陪你的,尋找治療方法,沒什麼不治之症,請别推開我。”
即使在被狠心分手後,索瑪依舊努力按下他悲傷沮喪的情緒,紅着眼眶來安慰,給予承諾。
鼻子一陣發酸,春張搖搖頭,決定和索瑪坦白,
“不,沒什麼絕症之類的,隻是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可以解決,我能說服我的父母,我能到倫敦,我能...”
“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真是兩個世界,兩個平行世界,我出生在,和這兒幾乎一模一樣的世界,除了沒有魔法。我有父母,有朋友,我甚至不叫春張,但我忘記了。因為一些奇怪的協議,我來到了這兒,但我很快就要離開了,我得回到真實的世界去...這就意味着,我和你沒有可能,我不會因為你,一段愛情而留下來,就像你不可能為了我完全放棄父母。”
在春張說完後,索瑪緩緩松開了握緊的手,從中滑落,雙手抱頭,陷入沉思。
這并不奇怪,這本就是天方夜譚的故事,如果絲滑接受,春張才感到奇怪呢。
燭台的蠟燭融了一半。
“我本意并不是這樣,”索瑪打破了沉默,“求婚并非一時沖動,我經過了審慎的思考,我反複叩問自己是否真的愛你,能否承擔起結婚的責任,是否有信心去面對未來的困難。”
“答案是,我愛你,哪怕我們之間有如此多的阻礙,我也願意為你一一跨過。如果遠離父母,失去家族的幫扶,在異國土地克服不熟悉的語言和習慣,前途不明的未來等等代價,能夠和你組建一個家庭,那我想,沒什麼不能失去的。我并沒有多大的野心,成為著書立傳的偉人,我想你也一樣,活在當下,珍惜每一段時光...天呐,這是我們确立關系的第一句話。”
“沒錯,但...”
索瑪打斷了春張的話,他側身靠近春張,認真地剖析自己,希望愛人能再次給他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