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這樣。”
蒸汽車頭帶動霍格沃茨專列壓過軌道,發出哐當哐當響聲,其中一節車廂中,春張這樣和米勒娃與特裡勞尼講述自己的冒險。
米勒娃聽完後,眉頭就要擰成一個死結,
“你們的設想嚴重違反了保密法,必須趕快停下來。我們應當通過推動立法去解決,而不是違反法律,挑戰法律的尊嚴!”
“你還不明白嗎?”
特裡勞尼正嘗試往小飛毯上放水晶球,她滿不在乎地提醒,
“她們早做完了,不然這些波斯的禮物是怎麼來的?它就這麼大麼?”
被點破的春張嘿嘿一笑,不敢面對米勒娃的怒火,專心解答特裡勞尼的問題,
“不,它現在是便攜版本,變大的波斯口令是...”
米勒娃聽完,像是失去了支撐,癱軟靠在了座椅上,仰面看着車頂,神色有一瞬間的空白,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地說,
“我以為至少裡德爾會...至少你會阻止...”
努力深呼吸幾次,米勒娃明白事已經無法挽留,
“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事兒就該保密...我可不會因為你的信任而感動,這傻極了——你讓我和特裡勞尼成了共犯。”
“事實上,我們是故意的,”春張露出歉意地微笑,“出事後總得有人證明是我們破壞了保密法才好,不然米沙爾才是第一嫌疑人。”
“你讓我們做假證!”米勒娃幾乎快要破音。
“當然不是,你們隻需要實話實說,忽然帶回一堆波斯玩具食物什麼的,”春張連忙解釋,車廂外走過了一群赫奇帕奇的學生,她壓低了聲音,“嚴格來說,米沙爾确實沒有參與,是湯姆,他施展了一個小法術,他修改了那一小塊部落的記憶,連帶文字記錄,其實相當少,你知道波斯甚至都沒有固定的領地,他們總是走動貿易。”
“他怎麼能呢?”米勒娃較起了真,認為這是個謊言,“就像那位校長說的那樣,怎麼能有人能篡改一整個國家的記憶?起碼也要上萬人了吧?”
特裡勞尼卻若有所思,
“這麼說那則報道是真的啦?四十多年前格林德沃的合著者是湯姆。”
“那又是什麼?”從來隻看預言家日報,米勒娃對這小道消息毫無印象。
假期中,湯姆并沒接受采訪,所以那些報道總是千篇一律,身世悲慘,但品學兼優,天賦卓越之類的。
“巫界新聞報,一些名流們的八卦,我母親可喜歡了,内容相當吸人眼球,但可靠度堪比春張的預言,”特裡勞尼對這嚴重違法的行為并不感興趣,她隻想了一會兒,就去品嘗被冰凍咒保鮮的開心果冰淇淋了,“唔,尤其那作者還是麗塔,一個二年級學生,我隻當她亂編來着。”
“嘿,”春張對特裡勞尼光吃,嘴不軟的行為惱火,“虧我專門給你們帶禮物呢!再說了,我早不上占蔔課了!”
“到底是什麼?”米勒娃對隻有自己不知道的狀況很不滿。
事實上,春張也并不清楚麗塔是怎麼瞧出兩者的關聯的,她隻能嘗試推測,
“你還記得格林德沃那個違禁實驗嗎?他就篡改了一個國家的記憶,嘗試讓巫師和麻瓜和平相處。”
咽下去的冰淇淩跳動着攻擊特裡勞尼的腸胃,她捂着肚子,斷斷續續補充,
“麗塔就是從大範圍覆蓋魔法的相似去推斷的...湯姆在最後一個項目不是擊暈了幾乎所有的敵人嗎?第二個項目又是時間...而伏地魔,應當是一位相當傑出的家夥,他引入了麻瓜的電呀,磁的理論,完成推導...但道理應當有一番成績才對,可他消失了整整四十年,查無此人...”
“所以這是真的?”米勒娃聽後,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卻還是掏出魔杖,為特裡勞尼的肚子施了個溫暖咒,“你們回到過去,制造了那場差點暴露巫師界的慘案,又回到現在,再次将整個王國的記憶篡改!”
“不,”春張堅決反對,“格林德沃幹的事可不能歸到我身上來。”
“所以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真是一對?”特裡勞尼的重點總是不對,才被折磨的皺起的臉瞬間舒展,“我以為那整篇都是胡編亂造——哦,可憐的維卡隆,我從沒想叫我的預言以這種方式實現,盡管我早知道她的愛情會夭折...”
請原諒她,春張想,她可沒聽出一絲一毫的歉意。
“但凡是個明白人都知道,鄧布利多難道會回應他的學生嗎?”米勒娃果斷打斷了特裡勞尼的炫耀,“你應該感謝你的胡話一向悲觀。”
“可你該怎麼辦呢?”米勒娃轉向了春張,嚴肅地說出最糟糕的後果,“萬一被發現,你會沒法畢業的,這可是最後一年!”
“我想應該能撐過一年,”春張相當樂觀,“巫師本就對麻瓜缺乏了解,想要發現異常可相當困難,那地連當地麻瓜也常常忽視,一望無際的沙漠什麼的。”
至于過了一年後,那她早回去了。
米勒娃抱胸打量了春張半天,最後無奈洩了氣,
“好吧,好吧,我就當不知道。”
春張露出早知如此的笑,
“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麼?”
“你們明白這是正義的,會支持我。”
“哦~”特裡勞尼恢複了精神,聲音卻重新變的含混不清,避而不答,“預言家隻能客觀講述事實——”
“這是巫師和麻瓜複雜的曆史遺留問題,界限模糊,沒有絕對的對和錯,”米勒娃認真思考起這個話題,“這得由學識淵博的魔法史學家,經驗豐富的麻瓜研究學者,以及兩邊政治領袖相互商定才行,還不一定能解決。”
可米勒娃話鋒一轉,看着春張的眼睛亮晶晶,就像鎖定目标的獅子,“但我選擇傾向弱者,以及,你會給我贊助的是吧?”
不等春張拒絕,米勒娃就從手包裡拿出了厚厚一沓資料,強硬塞進春張懷裡,“我假期系統的研究了巫師法,按照以往立法的案例預估了一下,發現我起碼得籌集七八萬加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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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車廂門傳來敲擊聲,彼此比較禮物的銀綠袍子安靜下來,都看向靠窗安靜看書的湯姆。
湯姆合上了書本,轉頭看向門口。
玻璃門外是害怕又興奮的麗塔,手中正抓着不斷扭動的羽毛筆,夾着硬紙闆,看樣子是仍沒放棄采訪的念頭。
沒有被逼迫的惱怒,相反,湯姆很欣賞麗塔的怪癖。
“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