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隻是“朋友”,可隻要不明說,誰知道呢?
他們會在周末肩并肩一起去霍格莫德,他們會在湖邊的草坪上并排躺着曬太陽,他們會在拉文克勞的鷹嘴前争先搶答。
湯姆喜歡逗春張笑,那些為了達成目的的手段,卻讓他享受過程,每個俗套的劇情,湯姆都會用心布置,讓它獨一無二。
湯姆會讓藤蔓一夜間爬滿塔樓,将滿懷的海棠卷到春張窗台,這時候,春張會睜圓眼睛,嘴巴微張,最後再慢慢揚起;湯姆會在教授闆書時溜到春張身邊,偷偷握住她的手,每個教師回頭時都會會心一笑,“年輕人!”,春張就會紅着臉抿着嘴,極其罕見地腼腆一笑;湯姆會刻意借着壁爐火燒得太旺,自然地解開袖扣和領口,春張的眼神就會直直黏在湯姆身上,癡癡笑起來,而她還以為始作俑者毫不知情!
所以湯姆這樣生氣,為春張因為鄧布利多就輕易否認了兩人的一切,認為他别有所圖。
梅林在上,湯姆想,如果他真要報複,才不費盡心思,浪費半年做這麼個繁瑣又曲折的陷阱,當有能力時,他更崇尚直接的暴力,而不是格林德沃那種脆弱的協商政治。
他早成年了,不可違背的誓言過了期限。
但在愛這玩意上,他無知得像個幼兒,隻能這樣小心翼翼地鋪墊,誘捕春張愛上自己。
當然,湯姆最喜歡的,還是春張瞧見他就眼前一亮,不自覺地笑起來。
春張喜歡上他了,湯姆想,即使她不會承認。
盛宴過後,狼藉的桌邊,氣氛暧昧到極點,湯姆幾乎就要吻上春張,但春張又一次逃走了,所謂的道德再次将探頭的獵物拉回。
頭骨死死咬合,證實着春張的愛意,湯姆熟練卸下這位先賢的下颔骨,他想,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湯姆早預料到告白的失敗,盡管他忿忿不平,分明春張也能為了索瑪突破道德枷鎖,偏偏到了他就這樣守序。
受害者已明确開出了諒解書,嫌疑人卻猶豫不決。
但湯姆從沒想過是這樣決絕的拒絕,他甚至有一瞬對自己的判斷産生了懷疑,春張或許并沒有喜歡上自己,她隻是欣賞這副麻瓜的皮囊。
湯姆極力克制住了想要當場反悔,死纏爛打的念頭,他按照計劃黯然離場。
在羅齊爾再三保證,頭顱不是赝品後,湯姆開始着手進行下一步。
這是個爛俗的橋段,連十二個緻勝法寶都不屑收錄,幾乎每個人都能想到。
一個崇拜他的斯萊特林女生就這樣提議,她有棕黃色的卷發,美麗且充滿生機,
“如果你需要的話,湯姆,我可以假裝你的女友,讓春張悔不當初。”
她隻以為湯姆想要報複春張的拒絕,湯姆沒有接受,
“抱歉,麥克米蘭小姐,但我真是 ……請原諒,我沒有心情。”
事實上,老舊的套路隻要操作得當,同樣能煥發出生命力。
美麗而優秀的女孩并不在計劃之中,這很難獲取春張的信任。
湯姆對春張的追求過于得意忘形,以至于無形間給自己增添了麻煩,他沒法再證明他更愛另一個女孩了。
在春張面前,湯姆已出完所有底牌,現在隻能虛張聲勢。
那就另辟蹊徑好了,湯姆想——一個相貌平平的,毫不起眼的靈魂伴侶,而他追求卓越強大。
假象的反差越大,親自證實後反而會深信不疑。
這樣,他隻需要演一場戲,就能獲取春張的信任,事半功倍。
那麼,誰是反差最大的候選人呢?
這可難倒了湯姆了,他天然排斥弱者。
直到某天,湯姆在密室中撫摸着蛇怪光滑鱗片,哭泣的雙馬尾女孩忽然閃現在腦海中。
桃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