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安多米達和西茜做遮掩,實際上,你是嫉妒我和先生的親密無間,一個和你男友更有共同話題,更加年輕美麗,優秀強大的人讓你有了危機感了,是嗎?可你連正視這嫉妒的勇氣都沒有,你不敢承認,你連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都不如,隻好假借着監護人的身份,用别的借口來打壓讨伐我!”
“不,”面對年輕女孩的挑釁,春張嘗試傳達正常的愛情觀,“我從不認為湯姆是我的所有物,他擁有自己的思想。湯姆會和我相愛,自然也會因為愛上别人而離開,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我會尊重他的選擇,而不是責怪他的愛人。用永恒忠誠來要求伴侶是一種錯誤的偏執。”
貝拉并不相信這副冠冕堂皇的說辭,就連她父母這樣的利益聯姻,都會因為争奪财産,哪怕淪為怨侶,也不死不休。
“你騙不過我,”貝拉輕蔑地笑,“要麼是謊言,要麼你根本不愛先生,否則怎麼能眼看愛人離開,還無動于衷?”
“我當然會大受打擊,痛苦傷心,但這沒法改變結局,”春張坦然承認,“更沒法怨恨另一個無辜的女人。何況你尚未成年,在師生關系中,處于完全的弱勢地位,倘或湯姆真在成年前愛上你,你是徹底的受害人。”
“你們總這樣!”貝拉反應激烈,“西格納斯是這樣,你也是這樣!總是否認我的思想,我的感情,将我禁锢在一個無知弱小的框架裡,可我清楚我的感情,我愛他,并不源于威逼利誘。”
“我知道。”
“不,你不明白!”貝拉讨厭她那副假惺惺的作态,“如果你明白,就不該一再限制先生,而是……而是像你說的那樣,讓他自己選擇!”
“我知道,”春張一再重複,語氣堅定,“湯姆也知道,我們曾是這畸形關系的雙方,卻在之後無可自拔地相愛。所以我絕不可能看輕你的感情,那無異于否認曾經的經曆。”
被打壓誤解,無人訴說的感情忽然得到認可,即使這是來自敵人,貝拉别扭着暢快,沒了攻擊的理由,她的情緒緩和下來,過了好一會,貝拉遲疑地問,
“你也是他的學生?”
春張思索了一會兒,認真回答,
“不,我是湯姆的長輩和……老師,可以說是這樣。”
“這太叫人惡心了,”貝拉大叫,自認為抓住了緻命弱點,“你引誘了先生,欺負他年幼無知!你個邪惡……”
貝拉說到一半驟然沉默,紅暈爬上了稚氣未脫的臉頰。
春張彎下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吟吟,
“嗯哼,還有呢?”
“這是不同的,”貝拉強撐着揚起下巴,“女孩總是比男孩要成熟,你個邪惡的戀童癖!”
“我不認可你的成熟論,除了過早擔負責任外沒一點好處,”春張搖了搖頭,卻認可她嫉惡如仇的态度,“但幸好,我保有底線,是在湯姆成年後确立的關系。如果你的先生在你心中還不算罪無可赦的話,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所期待的浪漫的關系隻能在成年後發展,否則……”
“否則什麼?”貝拉被激起了鬥志,她從不畏懼威脅,“我絕不會屈服在你的诋毀和暴力之下的!”
“我會将你的先生告上法庭,以性侵害未成年和師生戀情的罪名。”
貝拉簡直瞠目結舌,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她思緒混亂,變得結結巴巴,
“這太愚蠢了,你知道這是相當愚蠢的做法……你甚至不願編造一個貼合實際的謊言……梅林的襪子!你知道這話有多可笑嗎?用觊觎你戀人的情敵做借口,去陷害你的戀人?!……你以為我會感激涕淋?不,這太容易看穿了,你得明白,一旦話說得過于偉大和正義,就會顯得虛僞……我才和你認識了兩個月,可你和先生認識了起碼十幾年,沒人會相信你這莫名其妙産生的感情……你到底在幹什麼!!!”
“不,我相當認真,”春張直起了身,從袍子裡拿出懷表看了看,“你的身份也不是情敵,而是我的孩子……”
“才不是!!!”
春張從善如流,
“好吧,期限為五年的被監管人。至少在成年之前,你得這樣看待,沒有一個母親會看着伴侶侵犯孩子而選擇包庇,即使她們曾經相愛,而父親,如果保留着起碼的道德,就不會對他的孩子産生别的想法。”
“可現實是,你因為我的舉動,而創造了一個愚蠢邪惡的幻境羞辱我!”貝拉冷靜下來,用春張的話語攻擊,“如果你真想你說得那麼‘母愛偉大’,就不該因為孩子出格的愛意而懲戒她。”
“當然,”春張聳了聳肩,“所以你隻需要為侮辱安多米達的友情,和阻礙納西莎嘗試東方美食而道歉,你就能離開循環。一味的縱容可沒法教育好,你總得明白犯錯就得付出代價。”
“狡猾的騙子!”貝拉憤恨地揮了揮拳頭。
“那為什麼不去試試呢?反正也不會更糟了。”
春張眨了眨眼,按下懷表,指針倒退,周遭一切被黑暗吞噬,世界颠倒,貝拉刹那間失重,自高空墜下,身體陷入柔軟的床墊,新的循環又一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