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學,”他從來都被束手束腳,當然不被允許碰煙,“難不成抽煙還很難麼?”
杜甯揚靈活地抽回手,回過頭勾了他一眼,“不是什麼好東西,傷身體又費錢,你要學也學點好的。”
聞序俯下身,用手偏過她的臉,湊近吻她,“嘗嘗味。”
驚慌之中,渡了一口氣給他。
良久,手裡的煙燃得隻剩個煙頭,聞序才放開,“嗯,确實不是好東西,像吃了一口鞭炮,聞着有水果味,吃起來沒有。”
擺明是被占了便宜。
“你……”
“你們……”
祝姚終于姗姗來遲,見到光天化日下沒羞沒躁的一幕,站在不遠處咋咋呼呼地尖叫起來。杜甯揚瞥了她一眼,無語道:“都當媽的人了,什麼沒幹過,親個嘴你也要叫。”
“看到熟人這樣是會,會這樣……你自己不覺得你這是在我面前裸奔嗎?”祝姚語無倫次,“哦對,聞序,你好,好久不見。”
“我們昨天才見過,”聞序被祝姚這幅樣子逗樂,“不好意思,害你尴尬了。”
祝姚又問:“可是,你們怎麼會一起,聞序也跟我們一起看門面麼?”
仔細一看,兩人都還是昨天的裝束,杜甯揚鮮有地素面朝天。
瞬間明白但不好再問了,再問自己難免又要尖叫。不過要是忍得住那就不是祝姚了,沒忍住,感歎道:“你們進展真是還蠻快的,注意安全哦。”
杜甯揚驟然被這句“注意安全”驚到并漲紅了臉,瞪了祝姚一眼。
祝姚連忙收聲,轉移話題道:“那個門面真的是相當不錯,我們去跟房東磨磨價格,要是能磨到七千五就相當合适了。”
“是,”聞序接過話茬兒,“我來付一半,我也要過來住的。”
杜甯揚狐疑地擡起頭,納悶地問:“誰準你來住的?”
聞序可憐巴巴地說:“可我沒地方去啊。”
杜甯揚也是實打實地看上了這個地段,原本是打算再找個人合租,好歹能分攤點租金,這下聞序直接幫她出一半,把成本直接打下來了,這确實很有吸引力。
“你沒地方去關我什麼事,”杜甯揚沖聞序擺擺手,語氣倒是松快,“走快點,先去看看再說。”
二層小樓位于步行街的出口,來往行人的必經之路,格局方正,采光率高,門頭大而敞亮,就連窗戶都是落地的,杜甯揚站在門口比劃,心裡已經想好了怎麼布置。
左邊放個架子放工具,右邊弄個大全身鏡,擺個茶水櫃煮咖啡,中間拉個簾子,後面放紋身床,弄點香薰和裝飾品,美滋滋。
二樓可以隔成兩個單獨的卧室和一個小客廳,雖然沒廚房,但她也不做飯,正合她意。
“一個月八千五真不算貴,”房東不肯讓步,“這麼好的地段,漲到九千一個月也有大把人租的。”
杜甯揚不占點便宜不舒服,拿出在深城練出來的看家本領,讨價還價,“我剛沿路看過了,挺多人租附近的門面搞餐飲,油煙把牆都熏得油乎乎黑乎乎的,我開紋身店幹幹淨淨,給你省一大筆損耗的錢。”
似乎有點道理,房東眼睛轉了轉,有些被說動。杜甯揚又指指聞序,“你看他,多體面的小夥子,超級愛幹淨,樓上他住一間我住一間,我們平時也不做飯,都在外邊兒吃,不會給你造得亂七八糟。”
聞序站在一旁确實很有說服力,房東松口,“最低最低八千二,押一付三。”
“哎喲别整八千二了,把零頭抹了吧,”祝姚說:“我們本來就是淮城人,不會說幹一半兒就跑路了,也别押一付三了,我們一次交一年的房租,怎麼樣?”
這倆丫頭怎麼這麼油嘴滑舌呢?也太愛占便宜了……房東糾結了會,說:“我做不了主,得問問我老婆。”
“你再跟她說,你們要紋身熟人價打九折,”杜甯揚趁機推銷,“劃算得很。”
“我們才不……”房東說着撥通老婆的電話,走到店外去。
祝姚連忙湊到杜甯揚跟前,“哎喲下嘴太輕了,應該談到七千五的,我看七千說不定都有戲。”
聞序在一旁聽着很樂呵,他的生活裡從來不存在講價這麼一說,看她們和房東鬥智鬥勇還挺好玩。
祝姚手機響起,她看一眼來電顯示,立刻掐了。
祝賀不依不饒,又打了一個過來。祝姚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了。
杜甯揚瞟了一眼,很坦然地說:“接呗,别做作。”
祝姚也走出店門外,聊了好一會才回來。
“祝賀給你轉了二十四萬,你看看收到沒,”祝姚說:“他說你把他手機微信都拉黑了,讓我問問你。”
杜甯揚很納悶,“他給我錢幹什麼?”
“我昨晚住我媽家,激他了,”祝姚無比尴尬,“他說想彌補你,我說有本事就幫你出兩年的房租和水電費。”
“那他哪來的錢?”她很清楚他沒什麼錢。
祝姚一字一句地說:“他把夢遊宇宙的号賣了,說是要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