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百四十多公裡的球的威力下,學長打着蹩腳的借口走掉了,球場隻剩下一年級新生們。
山田太郎已經挂上了開心的笑容,看他頗受震撼又圓夢今朝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一定期待了超久的清峰&要投捕組合表現。
星出星流摸了摸耳朵,似乎接球的聲音還在耳朵裡回響,大小不同的聲音層層疊疊交織,激蕩起足以掀起心潮的波紋。
他沒想到……棒球原來是這麼有存在感的運動?
聲音響亮不說,一次投球、一次接球、一次揮棒都緊緊牽動觀者的心。而場上沒有其他位置的參與都熱鬧成這樣,要是人員到齊的話該是多麼……?
震驚歸震驚,要說對這次投球有什麼見解,星流倒說不出來更多了。
他隻知道球的速度應該有一百四十三公裡,但清峰的極限明顯不止這裡。更激烈、更充分的投球動作受限于學生制服,更高的球速受限于要圭同學的狀态——如果要圭更“熟練”,清峰絕對會真正地“使出全力”。
……但是圭醬超厲害不是嗎。
失憶對一個人來說相當于空白存檔覆蓋,能力、認知、世界都是嶄新一片,在穿上護具之前要圭都沒有相應的覺悟,迷茫中還能處理好那樣的球,姿态沉靜,手套穩定,聲音好聽。
在星流猶豫以何種态度對待棒球、甚至因為莫須有的負面情緒産生逃避心理時,要圭已經蹲在本壘闆後,用自己的行動支持着搭檔,表情堅定喊到:“全力投球!放馬過來吧!”
……超帥氣的啊,圭醬。
星流默默地幫捕手拿他脫下的護具,和山田一左一右夾着要圭朝投手丘方向走。
清峰葉流火還沒摘手套,投手手套遮住了他小半張臉,但能看出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山田太郎開口:“接住了呢。”
星出星流跟上:“還接得超好!”
要圭伸出手,盯住自己的掌心,他似乎還沉浸在那一球的飚速和重力中,不自覺喃喃到:“是……手麻麻的……”
清峰葉流火一直看着要圭,他說:“我會用我的投球,讓你想起來打棒球的樂趣。”
……喔。
氣氛真好啊。
清峰同學說話好溫柔。
星出星流和山田太郎又對視一眼,紛紛忍住了想說的話,同時去看要圭的反應。
隻見要圭怔怔地望着清峰葉流火,似乎被觸動。
幼馴染療法果然有用……
“不不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要圭一秒變臉,瘋狂擺動沒接球的那隻手,接連在胸口比叉叉,“不用了,no thank you——”
……?
“喂,你們看啦!看我的手,這裡!”
要圭朝三人張開微紅的掌心,哭喪着臉,“是不是紅紅的?!變紅了啦!超~~~~~痛诶!”
這家夥還可憐地吹吹手掌,于是那點紅痕消失不見了。
三人沉默。
“說不定已經傷到骨頭了,糟糕啦!”
不,不會的。
要同學這是在……?
“話說這個,萬一被打中我就死定了!會把護具貫穿吧、那種球!”
不,這個也不會的。
話說真的沒人在這時候哄一下要同學嗎?
“哪有人會真的全力投球啦——!小葉流你個混蛋!!”
别哭啊……???
“……我再也不打棒球了!!小葉流個混蛋!阿山你個便便!星醬你個呆子!”
雨露均沾啊。
要同學吧嗒吧嗒哭着鬧着跑遠了,隻是球場出去的路超乎想象的長,于是“混蛋”“便便”和“呆子”聲音拉了一路。
居然用這種借口逃走了。
要圭,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