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部不是才建立嗎,哪個學校消息這麼靈通?”
藤堂湊近,想看看是誰剛開學就急不可耐地約練習賽,這麼奇葩。
春甲剛過、賽程空置,新學期初始各種安排還沒有落實,加上天氣回暖等等有利因素,現在正是适合比賽的時候。
可練習賽申請突然貼臉默默無聞的都立學校就太怪了,有一種被蹲點逮住的錯覺。
顧問老師拆開信封,毫無起伏的聲音揭示答案。
“帝德。”
“啊?”
藤堂瞪眼,他不可思議地扭頭向其他人求證:“東京還有哪個學校叫帝德?”
一邊的千早眼神發直,聲音飄忽:“沒有哦,我想……就是那個帝德吧。”
“……”
“帝德?!”
“帝德。”
“真的是啊?!”
聽不懂大家在打什麼啞迷,要圭趁機舉手插進來:“暫停!提問時間!帝德怎麼啦?”
大為震撼的藤堂和千早湊在一起研究練習賽申請内容,聽到問題先對視一眼,藤堂葵率先開口,因為糾結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啊……就是很厲害的學校。”
藤堂不知道該怎麼向真心求教的要圭介紹帝德,從棒球的角度來說嗎?可是隻要打棒球,都不可避免從各種渠道了解到帝德的方方面面吧。
小手指和帝德打練習賽,真的假的……愚人節搞怪的延遲未免太高了!
不對,有學校的公章,名字也都能對應的上,措辭正式的申請。
——更像假的了!怎麼可能嘛!
“有多厲害?”從要圭過分清澈的眼眸裡看不出來半點對強校的敬畏,有的隻是天真和好奇,他問,“像小葉流那樣嗎?”
“呃。”
藤堂語塞,半晌憋出一句,“清峰一個人怎麼跟整個學校比,讓他完封?……嘶,應該,好像……也差不多?”
說到最後都動搖了呢,藤堂同學。
某種意義上來說,清峰葉流火是帝德得不到的男人。
當然,在場的他們都是。
山田注意到星流若有所思的表情,“星出同學,怎麼了嗎?”
星出星流猶豫到:“帝德……聽上去好熟悉。”
星出星流腦震蕩住院期間橫跨私立學校考試及錄取時間,那會兒好多學校的招生電話打進來,一個二個都熱情得不像話,且很難應付,基本上不明确拒絕下一句就是說“那就這麼說好了請星出同學xx日來我校報到吧”這種。
其他人迸發出來的令人困惑的狂熱情緒構成了星出星流關于“棒球”的記憶起點,更讓星流為難的是,還會有陌生大叔定時給他發帝德棒球部宣傳郵件……
話說,那個大叔好像就是帝德的來着,招生辦主任?
“我想不起來了,”星流捂住腦袋,苦惱地搜刮所剩無幾的印象,“但我确定帝德的棒球氛圍濃郁得令人不适——”
想多了還會頭痛。
“畢竟在強校如雲的東京,帝德也是數一數二的名門豪強,甲子園常客。”
千早補充道,他有些感慨,“為了在那裡打棒球,要承受難以想象的壓力和重訓,必須竭盡全力、毫無保留,不然連擠進名單的機會都沒有,‘為棒球奉獻迄今為止的全部人生’……是這種程度的覺悟吧。”
像星出(未失憶)這種成績亮眼的選手,拿到帝德S級、甚至特S的頂格推薦又不難,和帝德方面接觸過就會覺得熟悉,被其中競争向上的氣氛觸動再正常不過了。
從外野回來的佐藤和鈴木跟着似懂非懂地點頭,從大家的反應中隐約察覺到高校野球的殘酷。
他們牽頭組建的、經驗不足的棒球同好會竟然會被帝德主動邀請比賽,好像從這幾個一年級生加入進來就走上了未曾設想的道路。
·
清峰葉流火定定看着那張練習賽邀請函,忽然出聲:“可以打。”
被大家看會說話的哥斯拉一樣注視着,清峰仍然氣定神閑。他回視衆人,高大的身形穩定可靠而巋然不動,沉靜的目光包容所有質疑和猶豫。
清峰一錘定音:“我更強。”
“……”
面面相觑,讷讷無語,最後有人沒脾氣地笑出來了。
藤堂葵收斂笑意,面無表情時有可怕反差:“外野還差人。”
千早笑容有些玩味:“沒有像樣的配合,去比賽隻會贻笑大方吧。”
但你們在以接受邀請為前提假設隊伍情況耶。
山田默默想着。
山田太郎自己也有些意動。
畢竟現在棒球部彙集了幾個青少棒時期的卧龍鳳雛,就算對手是名門豪強,未嘗沒有一戰之力——能跟這些人一起打比賽,想想就令人振奮!
“棒球部還有兩個學長……如果他們能來,起碼人數夠了。”山田說着,悄悄觀察其他人的表情,“時間定在下周五下午,還有幾天可以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