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希月聽到這番話,她的眼眶再次泛紅,但這次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感動和堅定。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哽咽,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得堅定:“聽明白了,程隊。”
程景岚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帶着一絲欣慰和堅定。她伸手輕輕拍了拍朗希月的肩膀,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朗希月跟着程景岚走出宿舍,清晨的陽光灑在走廊上,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她的心裡卻依舊有些忐忑,忍不住再次問道:“程隊,你不怕因為我而被孤立嗎?張揚他在八一隊就因為幫我,被那些大運動員嘲笑了好久。說他和我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狼崽子,以後都會是叛國賊。”
程景岚聽到這裡,輕笑了一聲,眼神中帶着一絲了然和諷刺。她算是明白為什麼朗希月一開始會那麼排斥小狼的外号了,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朗希月,目光深邃而堅定:“被會欺負你的人孤立不是什麼壞事。更何況,狼崽子要是能養熟那就不是狼崽子了,那是小狗。”
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仿佛在提醒朗希月:她理應和狼在一起,不必為了讨好任何人而強迫自己成為一條搖尾乞憐的狗。朗希月聽到這句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發熱。她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握住程景岚的手,聲音低低的,卻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感激:“謝謝程隊。”
程景岚牽着朗希月的手,走進了食堂。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安靜地吃早餐。很快,林若曦和林曉楠也端着餐盤走了過來,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們身邊。四個人圍坐在一起,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但那份默契和無聲的支持卻顯而易見。程景岚和林若曦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再有人欺負朗希月,那就是和她們過不去。
早餐快吃完的時候,領隊趙廷峰走了過來,神情嚴肅地說道:“黃指讓你們過去。”程景岚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筷子,四人一同起身,朝着黃指的辦公室走去。
走進黃指的辦公室,她們發現李隊和張揚已經坐在裡面,而李穎和昨天把朗希月關進空宿舍的幾個女隊員也站在房間一角,神情有些局促不安。
黃指見她們進來,清了清喉嚨,目光嚴肅地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林曉楠身上,緩緩說道:“李穎她們已經承認,是她們故意把朗希月關進房間,想要讓她今天在半決賽和三四名附加賽中失利。”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沉重,“但是,她們說,這個主意,林曉楠,是你出的。”
“什麼?”林曉楠猛地擡起頭,瞪圓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我出的?黃指,我還沒和狼狼打呢,怎麼可能就先預設了我會輸給狼狼?”
林若曦也皺起眉頭,語氣堅定地補充道:“黃指,昨天我找到南瓜的時候,她還在理療室呢。聽到這個消息比我還驚訝,怎麼可能參與這種事?”
黃指的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神情依舊嚴肅:“李穎,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穎的聲音有些顫抖,卻依舊帶着一絲倔強:“黃指,我隻是曉楠姐的陪練,我第一輪就輸給朗希月了。朗希月在半決賽和之後的比賽再怎麼受到影響都不會影響到我啊。程隊和林隊肯定會是一号位和二号位,三号位就隻可能是曉楠姐和朗希月争了。如果不是曉楠姐讓我這麼做,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她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理有據,仿佛在為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林曉楠站在一旁,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困惑,甚至開始覺得李穎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
黃指冷笑了一聲,目光如刀般銳利,掃過李穎的臉:“我有說過這次排名前三就一定會參加奧運嗎?”
李穎愣住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黃指的聲音冷冽而有力,繼續道:“奧運四年一屆,是多麼重大的事情,參賽的人選肯定是慎之又慎。教練組會參考各個大賽的表現,對内對外的成績,怎麼可能就憑着一場對内循環來決定?”他的目光轉向林曉楠,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更何況,林曉楠參加了那麼多國際比賽,現在國際排名第三名。她要是因為一場還沒打的比賽,就讓你們把朗希月關進一個空房間,那她也不用在國家隊待着了。”
黃指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在李穎身上,語氣中帶着一絲警告:“現在,我和你們趙領隊問你們這個事,是希望你們主動交代,這樣這件事還可以控制在隊内。如果你們再不主動交代,那我就要請專業人士來訊問你們了。”
李穎咬了咬牙,臉上的倔強逐漸被憤怒取代,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甘和憤恨:“我就是不服!我和林曉楠同一年進國家隊,憑什麼她現在是主力,我是陪練?憑什麼一個小屁孩一進來就可以成為主力?”
黃指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如雷貫耳:“主力的位置是自己争來的!你把林曉楠打敗,你把林若曦打敗,你把程景岚打敗,你今天就是國乒隊的主力!”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李穎,語氣中帶着一股無法掩飾的怒火,“你說你不服,那朗希月打到半決賽是她一路的對手都給她放水?還是我一路讓她輪空了?你争都不敢跟她争,把人家一個小丫頭關進空房間?你還好意思不服?我都替你臊得慌!”
李穎咬緊了後槽牙,眼眶裡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臉上的倔強和憤怒逐漸被羞愧取代。她低下頭,不敢再看黃指的眼睛。
黃指站了起來,目光掃過房間裡的每一個人,語氣中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一起回訓練館吧,宣布對你們幾個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