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希月知道程景岚是想讓她保持手感和狀态,但想到程景岚明天還有單打比賽,而且是上午半決賽、下午決賽,她連連搖頭:“師姐,你趕緊去理療吧。明天你還有比賽呢。”
程景岚笑了笑,邊往球桌走,邊說道:“沒事,我明天第一場跟你打,我現在跟我的對手練練。”
她的語氣輕松,仿佛這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朗希月看着她,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程景岚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為她減壓,幫助她保持狀态。
兩人開始對練,程景岚的球風依舊穩健,每一拍都精準地送到朗希月最舒服的位置。朗希月也逐漸進入了狀态,把心思專注在了球台上。
他們四個人對練了二十來分鐘,沈然才背着運動包走了過來。她的眼眶泛紅,神情有些低落。程景岚見狀,心裡一顫——沈然的女雙怕是輸了。
程景岚心裡有些矛盾。她既希望朗希月能赢下比賽,但作為女隊的副隊長,她也不能忽視其他隊員的狀态。她咬了咬後槽牙,和周奕辰一起走到沈然身邊,語氣溫和卻堅定地鼓勵道:“不要去想上一場比賽了。打完就打完了,把心思放到這場比賽中來,這是決賽。要對得起你的搭檔,對得起你自己付出的努力。”
沈然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努力調整情緒:“謝謝程隊,我會的。”
程景岚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後轉身上了觀衆台。她環顧四周,見沈然的搭檔不在,便走到林若曦身邊,低聲問道:“沈然她們輸了?”
林若曦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一絲凝重:“那對韓國搭檔實力确實不錯。萬一你和狼狼明天過了半決賽,對上她們可能會有點危險。”
程景岚咂了咂嘴,右手不自覺地錘了錘大腿,嘴上卻輕描淡寫地說道:“什麼叫萬一過了半決賽?我們肯定能過半決賽。”
林若曦瞥了一眼她的右手,一把抓住,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和提醒:“你現在别緊張。雖然保住女雙金牌的壓力在你和狼狼身上,但你是狼狼的師姐,你要是都緊張了,狼狼可能會比你更緊張。”
程景岚擰緊了眉頭,心中隐隐有一絲擔憂。朗希月現在的體能已經接近極限,剛剛打完女雙雖然稍微恢複了一點,但今晚的混雙比賽可能要打到晚上十點多,結束後她還得去理療。再加上明天半決賽,朗希月将要對陣自己,而後天中午就是女雙半決賽,下午緊接着就是女雙決賽。這麼緊湊的賽程,朗希月的體力真的能恢複得過來嗎?
她看着場上的朗希月,眼神中帶着一絲心疼和無奈。作為隊長和師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朗希月的努力和付出,但她也明白,體能的極限不是靠意志力就能輕易突破的。
程景岚又看了幾分鐘的比賽,手機突然亮了起來。她低頭一看,是陳志遠發來的消息:“來我房間一趟。”
她立刻站了起來,心裡明白陳志遠應該是為了女雙的事找她。
程景岚進了陳志遠的房間,陳志遠見她進來,直接開門見山道:“景岚,你應該也知道了,女雙就剩你和希月了。希月今天女雙的時候,體力出了點問題。醫療隊也在那邊商量方案了,她明天還要跟你打單打,你要争取多幫她保留體力。”
程景岚聽了這話,氣得一腳踹在陳志遠坐的椅子上,怒道:“陳指,你之前說了後勤肯定沒問題,可小狼現在都快累癱了。她今天這場混雙怕是要打到十點多,等她理療完,吃了東西回房間,不得一兩點啊?而且,她打我,那肯定是卯足了勁想要赢我的。那我怎麼跟她打?我總不能上了場跟她練球吧,她又不傻!”
陳志遠歎了口氣,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我們确實是沒有想到希月這次能打得這麼好。尤其是她的女雙和混雙。我們原本以為你倆的女雙今天就結束了,還有她的混雙,她和張揚畢竟都還沒成年,我們也沒想到他們倆能一路打到決賽啊。”
程景岚一拍椅子扶手,語氣中帶着一絲焦躁:“小狼現在已經累成這個樣子了,她明天跟我的單打肯定恢複不過來。也就幸好這次沒有三四名決賽。”
陳志遠擡了擡手,示意她冷靜:“你冷靜一點。這次比賽,對希月而言也是一場非常寶貴的經驗。讓她在體能上和心理上都得到磨練。”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語氣中帶着一絲嚴肅:“明天,你主動進攻,盡量不要進入相持。早點擊敗希月,讓她早點休息。至于後天的女雙,沈然她們的教練現在正在和黃指一起設計适合你和希月的戰術,但總的而言肯定是以你進攻為主。”
他見程景岚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繼續說道:“我剛剛其實看了沈然她們和韓國那對組合的比賽,韓國隊打得比較兇,但相持能力還是差了點。你和希月對上她們,你注意控制好落點,讓她們不能上手,問題不大。”
最後,陳志遠語氣中帶着一絲鄭重:“這很有可能是你第一枚雙打金牌,你自己要好好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