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教官對我們的要求。”殷不謙将訓練表投射到空中,對一張張堅毅的臉掃視,“我覺得alpha不應該被小看,所以……”
她打了個響指,所有數據瞬間翻倍。
“這才是目标。”
冷水濺進熱油裡,全團炸了,原本的訓練計劃就已經榨幹體能了,再翻倍會死人的,登時此起彼伏的報告聲,所有人用眼睛控訴魔鬼。
“有異議,站出來,挑戰我,誰赢誰團長,誰團長誰說了算。”
殷不謙一旦收斂了表情,就會變得非常恐怖,充滿壓迫感,“現在,還愣着幹什麼,開始訓練!”
大家一哄而散,腳步急匆匆的好像後面有鬼追,殷不謙的惡魔低語飄過來,“排名在最後10%的人,全部找我對練,别擔心,我永遠有空。”
這下是真的有鬼追了。
孟煥:你要不要這麼狠?我這個教官很多餘。
統率這群人的方法是,比他們更強,強到他們絕望,無論什麼項目,殷不謙永遠遙遙領先,再不忿的人都得偃旗息鼓,敦促自己趕快跟上腳步。
訓練計劃第一天,百人團倒了四十多個,但她是殷不謙,憑權勢調了三支共一百五十人的醫療團隊在旁待命,倒一個擡一個,藥劑不要錢的推,缺什麼給什麼,補完立刻被驅逐進訓練場,接着練啊。
剩下五十多人雖然完成了計劃,但群情激憤,趁着吃晚飯的時間聚在食堂裡開會,對陳舟說:“這太過分了,陳隊,你說她還是人嗎?”
陳舟失去了團長,但仍然是隊長,聞言眉目微斂,“殷團長的計劃确實太激進了……”完全不顧我們的身體素質,根本就是在揠苗助長。
他話沒說完,鬧哄哄的人群直接炸了,“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們上頭條了?”
“什麼?”陳舟沒聽清楚。
鄭林從喧鬧中心擠出來,劃着光腦頁面,看見陳舟便怼給他看,“她居然在醫療室直播!”
“現在全網都知道了,頭條全是軍隊現狀堪憂,孱弱體能竟成标配!”
鄭林要氣瘋了,他本來就和陳舟是一夥的,也不管大庭廣衆了,直接道:“現在星網全爆了,全是質疑,他們知道什麼,根本不知道我們訓練量有多少!”
陳舟點開光腦,一目十行的掃過去,“軍中軟骨,藥劑脊梁!”
“一軍如此?軍軍如此?”
“軍部無人發聲,恐軟骨成為日常。”
“子弟兵與平民兵,誰是軟骨兵?”
“統編軍現況驚心,蟲族即将壓境,邊界再丢五城!”
“軍部失職,或已淪為議會産物。”
鄭林被一行行的大寫标題激的臉紅脖子粗,“他們懂什麼,就隻看見一個個的擡進來打藥劑,就說軍部全是軟骨病,他們懂什麼!根本不知道訓練有多少!就知道髒水往上潑!不行,我要去找她!”
陳舟立刻攔住他,“等等!冷靜一點。”
“不一定是殷不謙的手筆,”陳舟說,一邊離開食堂,回到宿舍,“輿論來勢洶洶,更可能是人為推波助瀾。”
鄭林嘶了一聲,“你說這是殷家?”
“但是第九軍可是姓殷的,這麼抹黑圖什麼?”鄭林想不明白。
“我沒說這是殷家。”陳舟關掉光腦,“别管這些事,我們照舊完成計劃,反正殷不謙說什麼是什麼,我們隻管執行,其餘的天塌下來也塌不到我們身上。”
鄭林回過味了,咽了咽口水,“又是神仙打架?是了,明年大選。”這些争權奪利的事能不能有個消停時間。
“不止大選。”陳舟看了他一眼,覺得人太笨得提點兩句,别沖動亂摻和,“過去聯合軍演最晚也會提前半年發布消息,今年隻提前了兩個半月。”
不如常本身就是一種震動。
“邊界失利,上面的罪責還沒降下……”陳舟說着陷入沉默,如今各方都透着一股倉促的意味,但仍沒有一星半點的消息洩露出來,仿佛在共同掩飾着什麼,不知怎的,他總有很不祥的預感。
殷不謙在饒有興趣的劃拉網頁,還沒有人扒出這是第九軍,但也快了,若沒有人阻止的話,最多半小時後,第九軍第幾個軍團負責人是誰都要被扒出來,連她的名字都要釘在門柱上。
柳見星的通訊就是這時候打過來的。
殷不謙接通,嗓音含笑,“第一次接到阿星的請求通訊。”
柳見星無語了兩秒,不無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星網輿論爆發的突然,現在已經是亂七八糟一團亂了,柳見星也看到了視頻,并且在最後的嘈雜裡發現了熟悉的身影,一秒不到的鏡頭,但殷不謙已在她的畫紙上複活數遍,化成灰她都認識。
懷着僥幸——目前還沒有人牽扯出殷不謙——以及擔憂,柳見星覺得自己需要關心一下對方。
殷不謙托腮凝望,挑了下眉,“阿星覺得應該有什麼事。”
柳見星還沒來得及說話,兩人同時收到了推送消息,“軟骨軍團隸屬殷九,桃花少主鍍金翻車”。
啧,殷不謙收獲了星際第一個名頭,桃花少主。
通篇正經消息沒寫兩句,倒是大談“渣A”殷不謙的風流史,盛大訂婚宴剛過去沒多久,餘韻還未消散,衆人都還記得,對于權貴子弟入職軍部鍍金也習以為常,但是翻車少見,評論區都在觀望殷家反應。
“我現在不止是渣A了,”殷不謙看完消息,輕描淡寫裡竟然夾雜着驕傲,“我還是個鍍金失敗吃不得苦的軟骨廢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