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見星滿腔擔憂化為烏有,她生怕輿論沖擊傷害到殷不謙,趕急趕忙的聯系她,甚至想要回柳家試圖借到一點力量幫助她,結果殷不謙擱這兒驕傲上了?
“你不是廢物。”柳見星說,很輕很輕的糾正她,堅持觀點但不堅持反駁。
殷不謙望着她笑,“哦~我不是廢物,我是渣A。”
調笑語氣太盛,柳見星抿了抿唇,沒再開口,如同默認。
我真是渣A啊?殷不謙摸摸腦子,關掉光腦頁面,她懶得看了,隻要沒人打上門,什麼輿論風暴都是虛的,就算打上門了,她就上擂台打回去。
關心這些烏煙瘴氣不如關心玫瑰,殷不謙問:“玫瑰開花了嗎阿星?”
柳見星看着光秃秃的花盆,種子埋進去跟消失了一樣,毫無動靜,“它沒發芽。”
“她在發芽。”
投射的光屏裡,殷不謙一眼不眨的凝視柳見星,不容置疑非常肯定的說,“她在發芽。”
柳見星還能說什麼,隻能點頭順着她的話說,“好,它在發芽。”
原來種玫瑰是靠意念的。
結束通訊後,殷不謙上揚的嘴角也拉平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她是棋子,沒人會尊重一顆棋子,信息滞後性極強,她甚至比隊員更晚知道這件事。
利用我,排除我。
殷老爺子根本沒把殷不謙拉入陣營,當然殷不謙也不稀的進,慢慢握緊拳頭,如今她能做的,隻有忍。
以及在殷老爺子的計劃中,見招拆招,寄生出自己的計劃,殷不謙起身又去了訓練場,繼續揍對練AI。
憤怒是她的力量來源,憤怒是塑造怪物殷不謙的刀劍。
輕視我,踐踏我。
一拳擊出,層層爆炸的力量崩裂所有阻攔,到達對練AI的核心,以毀滅的氣勢鑽透每一絲縫隙,高精密星際儀器哼都沒哼就失效了。
高速飛濺的碎屑劃過殷不謙的臉,在半分鐘後才流下鮮紅的血液,無處可去的能量必要沿着路徑反噬。
無處可去的憤怒也要燒遍這個人間。
柳見星心不在焉的捱過一節課程,自從被殷不謙帶上“歪路”,學會了上暗網後,學院的課程就再也不能吸引她了。
甚至已經開始反感枯燥無味的學院課,說來說去都是同樣的東西——做一個乖巧聽話溫順的omega,為取悅他人竭盡所能。
疑似被邪教洗腦,幽靈般的同學仍然在流淚,從一條路走到另一條路上,大家都不約而同避開她,柳見星隻是慢了一步,便被對方抓住,望着她說:“你會睜開眼睛嗎?”
她的目光落不到柳見星面上,仿佛在看着虛空,用輕而希冀的聲音問:“你會看見我嗎?”
“看見我身體裡的火焰在溢出。”
“它要燒到你們身上。”
有了之前的經驗積累,柳見星沒第一次那麼害怕了,小心翼翼的掙脫對方鉗制,看着中邪的同學邪乎的更厲害了,瘋瘋癫癫的笑起來,“燒到你們身上哈哈哈,都要燒起來……”
有滅世boss那味了,柳見星不敢吱聲,隻悄悄的繞過她,還沒舒口氣,就被老三樣堵了。
老三樣楊爾煙,劉天玉,李安娜。
楊爾煙勾了勾手,神情高傲蔑視,也不知道她的高傲哪裡來,也許是姓楊的欺壓姓柳的很有優越感。
柳見星低頭從包裡拿出三份比賽資料,尚在猶豫,就被劉李兩人奪了,各自接入光腦一看,很不錯,有質有量。
“不錯嘛真上道。”李安娜對楊爾煙點頭,示意可以。
楊爾煙掏出另一份資料,挑着眉塞給柳見星,故作親切:“小阿星這麼友好,我們當然也為你準備了禮物,喏,拿好哦。”
“如果阿星交上去的不一樣,我們可是會傷心的。”
“這一傷心幹出什麼事就不能怪我們了。”
劉天玉不耐煩的催她,“你和她廢什麼話,快點,我還趕着有事呢。”
臨走前,李安娜仿佛突然想起,意有所指的笑:“啊——阿星原來你喜歡軟軟的alpha啊。”
“那種一訓練就要進醫療室打藥劑的,”李安娜搭着柳見星的肩,似是耳語,但音量沒減,“不會在床上也要打吧哈哈哈?”
“唉,可憐的小阿星。”
她沒有,柳見星張嘴,又好像無數手爪掐着脖子,讓她說不出一個字,隻能徒勞的看着三人走遠,喪氣的垮下肩膀。
說不出來,為什麼說不出來,柳見星把那份資料接入光腦,不出所料是垃圾,東拼西湊胡編亂造的垃圾。
拿第一呀柳見星。
柳見星小聲低語,“拿不到第一了。”
你會失望嗎?
屏幕裡的殷不謙睥睨潇灑,屏幕外的柳見星落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