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心月帶來了星辰藥劑院最新最珍貴的資料,全在這了,壓箱底的貨,算得上傾囊相贈。
江竹靜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驚慌,“院長怎麼了?”
“他們怎麼了?!!”
樓心月連忙說:“他們沒事,那些人還不敢動藥劑院,院長們有冕下保着。”
冕下親自護着的人,沒人敢動。
樓心月點了點資料,“院長們說,戰争不能阻擋知識交流,這是學術資料。”
多年不見,老院長們也學會滑頭了,江竹靜黑線。
阿加星系星辰藥劑院裡,衆位老人坐一個圈曬太陽,“哎人老了就該頤養天年。”
“以後的事,交給那群小崽子幹吧。”
“養崽子就為了幹活。”
“希望她們多吃快長,不要淨餓減肥。”
“吃的少不健康。”
少是不會少的,有秦朝露做飼主,一家人都被養的圓圓潤潤,江竹靜還是很困,她回房間準備睡個回籠覺,剛進門就出來,很無語的對楚晞講:“這是買給我的,是我的衣服,你不許穿。”
楚晞:“……”突背大鍋,“呵,我才不要。”
警告完觊觎她漂亮衣服的小崽子,江竹靜放心去睡覺了。
楚晞對着樓心月很稀奇,“我該怎麼稱呼你?”
美豔江姨的靓麗師妹,樓心月不在意繁文缛節,說:“随意,都可以。”
秦朝露端出茶歇點心,拍闆定案,“也是姨,小姨。”
還是姨字輩,楚晞把那聲姐姐好咽下去,這輩子不知道能不能有個漂亮姐姐了,對着新任小姨笑的可甜,“小姨好。”
樓心月站起來對秦朝露緻謝,“多謝嫂子。”
星辰藥劑院出品,都是精品,縱使來之前根本弄不清楚關系,坐下說兩句話也都看清了,樓心月松一口氣,師姐在這裡生活的很好。
秦朝露非常理解一個長期逃亡的人的緊繃态,隻微微一笑,“别緊張,你到終點站了。”
江竹靜有點溫情,但不多,她就是個工作機器,樓心月也知道阿拉亞安全,但長期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改不了,可秦朝露一說,就好像突然得到了确切的承諾,疊加的陰霾瞬間退去,天光明亮。
樓心月慢慢吐出一口氣,嘗試放松身體,“嗯,我到站了。”
這裡安全無風,有長輩關懷,她有後盾了。
有樓心月和星辰藥劑院的加持,阿拉亞醫藥業再次起飛,厚積薄發騰飛之勢,誰也擋不住。
殷謙練出了虎狼之師,浩浩蕩蕩卷土重來,去雪恥。
第三渡,由阿拉亞主導,主動向帝國發出邀請,來戰!
铿锵甲銳殺入星辰大海。
整肅,軍俨,鋒銳,一往無前,劍鋒直指帝國心髒——帝星。
新紀史與舊紀史有個特别明顯的區别,舊紀史多歌功頌德,将秦廷描述為宇宙真理,秦廷的一舉一動都是天命所歸,所到之處無不是砍瓜切菜般輕易,是戰無不勝之軍。
新紀史就比較……苦,比如前兩次阿拉亞戰敗,它詳細解說了戰敗的直接原因,間接原因,根本原因,時代背景,文明方向,思想發展,最後深刻反省,警醒後人不可重蹈覆轍。
而一到戰勝,便多為簡言略語,新紀史載,阿拉亞與帝國的第三次主要戰役,勝。
帝國戰敗,敗就敗咯,大家都習慣了,從老秦帝開始敗,不過是冕下支棱了兩場,現在又掉回去了,用不着驚訝。
冕下難得有閑心小酌幾杯,用帝宮夜色下酒,這裡燈火通明,永遠繁華熱鬧,從帝星建立起,就亮着,從不熄滅。
“冕下?”
白寒櫻傾身去撫她被晚風吹得微涼的臉。
冕下将目光落向她,很淺又很溫柔的笑,白寒櫻頓了一霎,眸光微恍,“您醉了。”
她伸手想取走酒杯,被冕下攔住,冕下的眼中盛滿星光,亮晶晶的看着她,似要張唇說些什麼。
白寒櫻沒由來的想打斷她,很迫切的想打斷她,打斷她的眼神,打斷她的未出口的話,打斷她的思維盡頭可能聯系着的一切。
但沒有,她隻是安靜的等待着。
隻不過是怕吐出不該吐出的名字。
“白寒櫻。”
冕下說。
白寒櫻蓦地擡頭,看見冕下醉意朦胧又漾滿笑意的眼,映滿她。
萬劫不複。
白寒櫻的心瞬間被填滿,她熱切的吻上去,冕下,我的冕下。
曆史的車輪滾滾。
第三渡之後,殷謙率衆長驅直入,蔓延十數年的帝阿拉鋸戰,終于走到了下半場,走向了結局。
命運早已注定,冕下也有了點末帝的影子,她依舊漫不經心的操縱世局,但更多時間花在了享樂上。
秦十秦七還有世家衆臣,瞅見機會就蹦哒起來,還以為能複興昔日榮光,但冕下收拾不了阿拉亞,還收拾不了他們嗎?
再怎麼享樂,冕下仍是鐵權。
無法撼動的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