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水山寨,大片的甜椒被種植在地裡,在一旁還建造了一個小木屋,裡面正有一個護衛在值班。
顔容披散着發絲,帶着一塊白紗遮住了下半張面容。
她從遠處走來,木屋裡的護衛聽到腳步聲,連忙出來察看。
“見過聖女。”護衛單膝行禮。
顔容随意擺了擺手,示意護衛起身。她轉身面朝地裡的植物,看着已經結果的甜椒,眼下掠過一絲喜意。
“祭司大人讓我來看看甜椒的生長情況。果實都已經成熟了,明日你找幾個人,全部摘完後就直接送到後山的院子裡。”
後山的院子,那不是上一任聖女居住的地方嗎。護衛疑惑擡頭卻對上顔容冰冷的目光,他心中一驚,不敢再多看一眼,立馬低頭回是。
說完,顔容也不多待,她轉身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在她離開後,護衛才敢擡起頭,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轉身回到了木屋。
在木屋外的田地裡是一片紅海。
......
昨日又下了一場雨,将縣裡這幾日因命案而帶來的風言風語全部洗刷而去。
時硯青用完早飯就出了門。
她本以為今日又是無病人上門的一天,卻沒想到才開門沒多久就有人上門。
“這是怎麼了?”時硯青見青楓捂着右手臂,腳步踉跄地跑了進來,連忙上前詢問。
“不小心傷到的。”青楓唇色發白,他沒有多說什麼。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什麼,又說:“時大夫,不麻煩您替我看病了。我待會兒還有事,買點傷藥自己上藥就行。”
時硯青沒說話,隻快速将他手臂的衣服挽起,在上面紮了幾針将血止住。
拿起一旁淡葉準備的傷藥敷在上面,用棉布包紮好了傷口。
速度之快,不等青楓拒絕。
“好了,這些傷藥可不便宜。一共十兩銀子。”時硯青将手放入一旁的清水裡洗了洗,淡紅的血色從水面飄散開。
青楓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然後起身将藥瓶收入胸口。
他最後隻感概道:“時大夫,您醫術果真好。”
等青楓離開後,淡葉将水盆端到後院倒掉了裡面的血水。
她再出來時,就看見顔容已經來了還抱着時硯青的手臂站在一旁說話。
兩人顯得格外親昵。
淡葉見狀嘴角一撇,眉間帶了些煩悶,這個顔容可真粘人。
“時大夫,剛剛我來的時候看見有人從醫館裡出去,看背影還挺高的。他是生了什麼病嗎?”
顔容擡手撩了下耳邊的發絲,狀似不經意問道。
她離開林家之後就接到了祭司的命令,調查劉安安身體裡無子蟲是被誰解決的。
查到最後,所有線索指向的都是時硯青。
因此,她故意接近時硯青就是為了查清事實。可是這段時間她根本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難不成是她調查的方向錯了?
時硯青面色不變的回答:“剛才那人是來買枸杞的,他喜歡用枸杞泡茶,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枸杞茶。”
“你最近不是總感覺身體疲憊,不如等會我讓淡葉泡一壺枸杞茶給你喝。”
顔容想到這幾日身體有些特殊,她也沒拒絕,點頭應下:“那就謝謝時大夫了。”
如此,前面的話題就被輕輕揭過。
淡葉随之走上前,将顔容拉到了後院。
“時大夫在嗎?”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隐隐還能聽見一陣咳嗽聲。
淡葉在後院給顔容泡茶,醫館裡正在打掃衛生的藥童走了過去。
他是三日前才來的,因此也不太了解醫館平時有多少病人上門。
“夫人,您先進來。時大夫在裡面看書,我這就去請她過來給您看病。”
女人擡手用手帕捂着嘴,低低地咳嗽。
她咳了幾聲後,感覺身體舒坦許多,這才對一直看着她的藥童笑着點頭。
“好。”
聽到門口的動靜後,時硯青将手裡的書阖上放到一旁的小木箱裡,起身就往外走,但還沒走兩步,她就看見藥童領着兩名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走在前頭的女子穿着一襲紫衣,面容病弱,眉目如畫,指尖捏着一塊繡帕擋在鼻前。
走在後面的女子梳着兩螺鬓,頭上綁了兩根細長的發帶,眼眸靈動,步伐輕快,略顯幾分活潑。
“時大夫,這位夫人是來找您看病的。”藥童站定道,他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
外面還有一小塊地方沒有打掃幹淨,他要接着去幹活了。
“先坐下吧。”時硯青率先開口,請兩人在一旁的梨花木靠椅上落座,木椅中間有一小幾,上面擺放了些許點心和茶水。
這裡的空間被一木制屏風與外面隔開,此時這裡隻有她們三人,十分安靜和舒适。
紫衣女子依言坐下,另一人也跟着坐下。兩人都沒有去動小幾上的茶水和點心。
“我先替你把脈。”
時硯青見兩人都不開口說話,心知這病怕是不好言說,隻得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