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診的速度很快,時硯青記性好記得每個人的病況,她把完脈,問了具體情況後,稍加思索就改了新的藥方。
再讓人拿着藥方去隔壁藥鋪抓藥。
上午的病人不算多,差不多有十幾人,幾乎都是些小毛病,沒有患有大病的。
到了中午,時硯青在醫館用完飯後,等了片刻鐘也不見有人上門看病,她就和淡葉一起回了府。
府中,周含章整個上午一直待在書房裡處理公事,他忙到時硯青回來時還沒有用午飯。
十安守在書房門口,遠遠看到時硯青的身影後,就連忙跑上前去小聲告狀。
時硯青本來心情還挺愉悅的,她聽完十安告狀後,眼裡的笑意瞬間消失,嘴角卻依舊彎着。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廚房準備點飯菜過來。”
十安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心虛:“是,夫人。”
等他離開後,時硯青這才走向書房。
書房的門關着,時硯青擡手敲了敲。
“含章,我進來了?”
正伏案處理公事的周含章:!
他連忙将手裡的筆放下,走到門口開門。
門開後,時硯青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周含章圍着她在噓寒問暖的。
“硯青,你上午在醫館忙不忙?要不要坐着休息一下?”
看着這人一副心虛的模樣,時硯青心裡更生氣了。
她走到書房的木椅前坐下,就這麼看着男人不說話。
周含章心裡有些不知所措,他沉默了一下,随後走到時硯青身邊,拉住她的手。
“是我不對,我不該忙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顯然,他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
時硯青動了動,想要抽出手。
但沒有抽動。
見狀,周含章又握緊了些。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晚上從縣衙回來,用的飯那麼多了。”時硯青語氣淡淡。
她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不知何時,她的情緒竟然會因周含章而被牽動。
放在以前,她根本不會這樣。
時硯青又抽了抽手,還是沒有抽動。
她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隻淡淡道:“你先松手。”
周含章不敢松手,但也不敢不松手。
他可憐巴巴地望着時硯青的臉,想要看出她此時的情緒。
時硯青忽然歎了口氣,她擡眸看向周含章,眼裡帶着些無奈,“行了,我不會罵你,更不會同你吵。你隻需記得事不過三。”
“我猜錯過午飯這種事,你應該沒少幹。要是以後還這樣,我就要讓你感受感受食不下咽的痛苦,記住了嗎。”
周含章立馬點頭。
他又重新牽住時硯青的手,這次沒了之前那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硯青。”
時硯青應聲:“怎麼了?”
周含章不說話了,過一會兒又道:“硯青。”
時硯青這會明白了,這人就單純的在叫他的名字。
她垂下眸子,看向被握住的手,心裡倍感無奈,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幾分。
“硯青,我想叫你的小名。”周含章玩了一會她的手指後,忽然道。
時硯青一愣,随後将小名告訴了他。
“花花,我的小名是花花。”
“不過這個小名自從我父母去世後,也就沒人叫過了。”
她慢慢說着,聲音帶了些懷念。
她依稀記得在她四歲以前,總是有兩個大人抱着她在花園裡玩耍。
他們指着盛開的花朵對她道:“這是鮮花,是不是很漂亮啊。以後我們花花長大後,也會像花朵一樣漂亮哦。”
如今花兒已經長大,可是人卻已經不在。
“花花,”周含章念道,“花花,花花。”
“我叫竹葉兒,一花一葉,我們兩的小名真有緣分。”
時硯青聞言,目光看向他想要說什麼。
書房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敲響。
“夫人,您吩咐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她本來要說的話就變成了催促,“飯菜好了,還不快去吃。”
周含章不舍地放開手,起身去打開書房的門。
門外,十安被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
他看着又被關上的門,擡手繞了繞下巴,這又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