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下一瞬,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射向廟門前的沈淮序!
沈淮序側身避開,幾乎是同時,一道勁風擦着他的衣角掠過,釘入身後的木柱中,箭尾微微顫抖,顯然勁力不小。
緊接着,四面八方同時響起了破空之聲!
“有埋伏!”沈淮序低喝。
阿蘿瞬間抽出短刃,反手揮出,精準地打落了一支襲來的箭矢。她身形一轉,迅速閃到廟門一側,眸光沉沉地掃向晨霧深處。
霧氣彌漫間,數道身影悄然浮現。
那些人身穿粗布短褐,臉上蒙着黑巾,手中握着刀槍,姿态隐隐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乍一看,他們像是普通的劫匪,但阿蘿與沈淮序都不是尋常之人,僅一眼便看出了異樣。
站姿穩定,持刀方式帶着明顯的軍伍痕迹,且步伐極有紀律。
“呵。”阿蘿輕笑了一下,低聲道,“裝成劫匪的正規軍?”
沈淮序目光微斂,神色未變,但眼底透出一絲了然。
敵人顯然不想給他們太多時間思考,領頭之人一揮手,十餘道身影迅速沖上前!
沈淮序眼神冷漠,手中長劍一轉,劍光破風而出!
“噗嗤——!”一劍封喉,血光乍現。
阿蘿也不甘示弱,袖中短刃翻飛,刀光流轉之間,已然削斷了一人的手腕。她腳步輕靈,身形如燕,在狹窄的廟宇台階上遊走,避開鋒刃的同時,精準出手,每一招都快、狠、準。
沈淮序的親衛們也已經迎敵,雖人數稍遜,但皆是身經百戰之人,戰鬥力遠勝普通士兵。
晨霧之中,刀劍交鳴,血光四濺。
阿蘿瞥了一眼四周,皺眉低聲道:“我們人數不占優,不能久戰。”
沈淮序一劍擋開襲來的兵刃,眉宇間未有絲毫慌亂,聲音淡淡道:“撤。”
阿蘿瞬間心領神會,短刃一翻,順勢踢翻身前之人,身形一躍,翻身上馬!
沈淮序也幹脆利落地躍上馬背,甩鞭低喝:“走!”
丢了不便趕路的馬車,綠蕪杏兒也被沈淮序的人護着,衆人策馬疾馳,朝着山道狂奔而去。
晨曦中,塵土飛揚,沈淮序準備的馬奔馳的速度極快,将那群襲擊者遠遠甩在身後。
那群人追了一段路程,終究未能追上,最終隻能停下。
為首之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張陰沉的臉,他目光陰鸷地望着沈淮序等人遠去的方向,咬牙低罵了一聲:“竟讓他們逃了!”
策馬疾馳了許久,直到徹底甩開敵人,沈淮序才勒住馬缰,回頭看向阿蘿。
“你發現什麼了?”他聲音低沉。
阿蘿理了理衣袖,神色冷靜:“那些人,絕不是普通山賊。”
“嗯。”沈淮序緩緩點頭,目光深邃,“他們持刀的手勢,步伐的穩健,甚至圍攻的方式……這些痕迹太明顯。”
阿蘿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低笑:“你早就知道他們會來?”
沈淮序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以為呢?”
阿蘿微微挑眉,笑意不減:“你這個人,果然是早就看透了一切。”
沈淮序淡淡道:“未必看透,隻是經曆得多,便習慣了。”
阿蘿沒有反駁,而是換了個角度思考:“如果他們是軍伍出身,那麼……他們為什麼喬裝成劫匪?”
沈淮序抿了抿唇,緩緩道:“無外乎是兩種可能——要麼,是想遮掩身份,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是誰。要麼,是想制造假象,誤導我們以為隻是普通山匪。”
阿蘿斂眉沉思,緩緩道:“可普通山匪沒那個膽子,也不會用那種圍攻戰術……所以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沈淮序眼底閃過一抹冷意,薄唇微啟:“你還記得那座被燒毀的村子嗎?”
阿蘿神色微頓。
他們不久前才遇見了那個被屠村的孩子,而這群人便來了。
沈淮序繼續道:“有人在滅口。”
阿蘿的心微微一震,瞳孔微縮。
她與沈淮序的腦海中同時閃過一個可能——
這些人,很可能就是毀了那個村子的兇手,而他們的出現,或許不僅僅是為了襲擊他們,而是為了确定他們是否知曉了某些不該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