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東宮這份“禮物”并非真心慰問,而是試探與拉攏——太子最擅長的便是四面逢源,不放過任何一顆可用的棋子。
回到書房坐下沒一會兒,顧言進來了,小聲禀報:“王爺,從南胤救的那人如今已平安地待在自己府上,安國公府的人送了不少禮物到宮中。”
沈淮序眯了眯眼:“皇帝的意思?”
“陛下沒有追究,反而賜了他個京城閑職,挂名工部,表面上是‘養病’。”
沈淮序冷笑,手指輕敲桌面:“果然如此。”
原本該因失職而受罰,如今卻被安置得妥妥當當。那被救回的皇後侄兒本就出自安國公府,皇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其他人又如何能置喙。這場所謂的“風波”,背後早已布好了一張無形的網,而他沈淮序,不過是這場權謀戲中的一顆被牽制的棋子。
“不用管他,也不過棋子一枚。”沈淮序揮手,“繼續盯着安國公府,不用太近,但有異動,立即禀報。”
“是。”顧言低頭領命。
日複一日的訓練,時間很快過去了大半月。
這段時間内,葉瑾在長棍訓練中已然脫穎而出。她的動作比其他新兵更精準有力,步伐輕盈穩健,許多士兵在對抗中都不是她的對手。雖說沈家軍裡還是有人對她心存質疑,但更多人已開始對她刮目相看。
在這軍營中,唯有實力,才能換來真正的尊重。
選武日,晨曦微露,清晨的薄霧籠罩在武場之上。空氣中彌漫着泥土與汗水交織的氣息。
今日的選武日,整個軍營比往日更加熱鬧。
新兵們個個摩拳擦掌,等待着即将到來的較量。老兵們則聚在一旁觀戰。
“這屆新兵聽說不錯,個個能吃苦。”
“切,不過是嘴上說得好聽。看那小娘子,今天能撐過兩輪就算不錯了。”
各種竊竊私語不斷,許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葉瑾所在的方向。葉瑾站在人群中,手中的長棍緊握,掌心的老繭隐隐作痛。她的目光堅定,望向場中央那片空地,那裡将決定她的未來。
韓魁站在高台上,目光掃過衆人,聲音洪亮:“今日選武日,規則簡單——兩兩對戰,可自行選擇武器,誰先将對方逼出圈外或者繳械即為勝者!能連勝三場者,即可正式成為我沈家軍的一員,并且可以進武器庫挑選武器!赢不了的,乖乖回去繼續練棍,等下次機會。”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動,所有新兵都躍躍欲試。而老兵們則站在場邊冷眼旁觀,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新兵間的比鬥,有人嗤笑,也有人認真觀察,希望能從這些新面孔中找到值得期待的苗子。
“開始吧!”韓魁大喝一聲。
第一輪比武開始。
新兵們被随機分組,兩兩對決。場上的氣氛逐漸變得緊張,每一聲棍棒碰撞的悶響,都像是敲打在人群的心頭。
葉瑾的第一場對手是個看起來并不強壯的新兵,但對方的反應卻很快。兩人站在場中央,四周圍滿了圍觀的士兵。
“開始!”
對方率先發起進攻,長棍直刺葉瑾胸口,她迅速側身避開,随後以更快的速度反擊,長棍橫掃,對方慌忙格擋,卻被葉瑾借力一撞,腳步踉跄,險些跌倒。
葉瑾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迅速步步逼近,長棍連番攻擊,逼得對方節節後退。最後,她以一個迅猛的上挑,将對方的長棍挑飛,對方被震得退出圈外,跌坐在地。
“第一場,葉瑾勝!”韓魁宣布,聲音在場上回蕩。
圍觀的士兵們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他們沒想到葉瑾的速度與技巧竟如此娴熟,遠超一個普通新兵。
“這小娘子還真有兩下子。”
“啧,剛才那小子被她壓着打,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葉瑾沒有理會這些議論,擡手擦去額角的汗水,目光依然冷靜。
第二場對手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他顯然對葉瑾的勝利不服,眼中帶着幾分輕蔑和不屑。
“女人?就算赢了一場,也不過是運氣好。”他咧嘴冷笑,揮着長棍指向她,“可别怪我下手太重。”
葉瑾沒有回話,隻是淡淡地擡起長棍,做出防守姿态。
“開始!”
壯漢率先出手,他的力量極大,長棍揮舞帶着沉悶的破風聲,若是被正面擊中,足以讓人骨折。但葉瑾顯然并未打算和他硬拼,她腳步靈活,輕巧地避開每一次攻擊,時而後撤,時而前突,不給對方留下一絲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