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别人替了晚班,回家出電梯時發現有人在前方走廊暖氣位置鬼鬼祟祟地弄什麼東西。看多了推理小說的她瞬間汗毛直豎,腦中想到了種種屍體炸彈之類的情況。
好在白馬櫻的房間不用路過暖氣台,她記下所有細節,低頭玩手機走進自己家,屏息貼在門後聽聲音,大門斜對着電梯,如果此人上電梯她可以看見,如果樓梯……她凝神谛聽,似乎可以聽到聲音。
畢竟是20樓,最終戴帽子的男人還是選擇從電梯離開。
她靜候10分鐘,期間給多位朋友發送了消息,包括在警校的和現役警察。沒有異常後帶齊裝備溜出門裝作遛彎的樣子查看,她将腳步聲放得極輕。
好消息,樓道一目了然,沒有壞人埋伏。
壞消息,是炸彈。
屏幕還沒亮。
她知道該找誰了。
蹑手蹑腳給許久沒聯系的人發了消息,兩位專家一起趕到現場,為免打草驚蛇,他們穿着常服出現在她家門口。
白馬櫻已經将前因後果思考了個遍,腦海中反複播放着剛才見到的細節,她将所見的一切畫在筆記本上立刻拿給兩位看:“我把畫像發給了住在附近的搜查一課警官。在公共位置裝炸彈仇殺可能性較低吧?”
松田颔首,與幼馴染對視,隻需一個眼神他們便确定行動計劃——松田陣平去拆,萩原研二疏散人群。
“等等,”白馬櫻一臉沉肅,是搜查一課警官的短信,“嫌疑人要求支付贖金,禁止疏散人群,否則立即引爆炸彈。”
“大晚上的他也不怕警察沒醒。”松田陣平嗤笑,手指飛快敲出上司的電話号碼對身旁二人說,“讓歹徒以為沒事,裡應外和。”
嫌疑人安裝炸彈時聽到白馬櫻的腳步聲,回去越想越覺得不對,于是将原本的行動計劃提前。
“搜查一課警官們和嫌疑人談判,我們正好下去找他。”白馬櫻進屋換了一身衣服,從頭到尾都變了顔色,又戴上毛茸茸的小帽子,看着人畜無害,和萩原裝作情侶下樓去——他們不算熟悉,但走在一起也不尴尬。
“要求不讓疏散人群就意味着嫌疑人必然還在附近。”萩原不需左顧右盼,敏銳的洞察力可以讓他将周圍信息盡收眼底。
順着街道溜達一會兒,白馬櫻突然壓低聲音:“就是他,小心同夥。”
前方是個剛從電話亭出來的男人,萩原沒有貿然上去,而是站在他的必經之路上背對對方,白馬櫻借着夜色掩護不動聲色地從珠串大包中拿出一些東西灑在地上。
半長發青年在警校潛行追蹤是滿分,他在分析的同時還發現白馬櫻第一次追犯人居然也很自然,反偵察能力不錯。
這時馬路邊有輛汽車停下,将嫌疑犯一号載上。
“該我們出場了。”女生向前走離開原地。
“失禮了。”萩原有模有樣幫她緊了緊圍巾以作僞裝。
“一,二,三。”白馬櫻俏皮的話音剛一落下,急刹車聲響起,路邊那輛車忽然爆胎。
白馬櫻帶了百寶袋,此刻選擇圖釘和珠子,人來車來都能損害。
二人特别善良,被聲音驚到回頭好奇瞅瞅,挂着無比溫和的笑容走過去,“要幫忙嗎?”
嫌疑人已經下車,聞言本能警惕,“不用不用。”
但車胎爆了哪兒是那麼好修的,正值深夜,想要看清隻能讓另一人也下來打手電筒。
再不動手嫌疑人就發現圖釘了,萩原打出手勢,手撐車子引擎蓋躍到對面擒住更難對付的那個,白馬櫻掏出一瓶噴霧對着另一人猛噴。
開玩笑,武力值低,但是我工具多啊。
男人被辣得夠嗆但掙紮着從口袋裡掏東西。
這可不行,白馬櫻當即反應過來可能是引.爆器,她雙手拎包狠狠甩到犯人臉上緊跟着使出吃奶的力氣照頭上就是三拳,為萩原争得寶貴時間,犯人被高個青年迅速解決。
他笑容明朗:“小陣平那邊肯定OK了。”
雙重引.爆裝置炸彈拆除比較費時間,卷發青年等二人上來才知自己在生死邊緣徘徊一圈。
他對此沒有半點心慌,隻要沒真死就都不算事。
“哎,人都抓了,你哭喪着臉幹什麼?”
白馬櫻白皙的小臉微鼓:“包壞了,限量款……美甲還斷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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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講故事幽默簡練,貓眼青年卻從中窺見更多的人物拼圖。
“滴答”,是組織的手機提示音,他斂起柔和的表情:“我得走了。”
【明晚23點,港口,帶新人執行任務。】
新人也是狙擊手,他聽降谷說過一次,進組織的方式好像……
諸伏景光苦笑,你還有什麼資格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