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虛弱地被架起來,喃喃道:“師尊早就布下天羅地網,隻等我來投網?”
沈淮夜容顔冷冰:“我原沒想等來的是你。”
慕遲臉色徹底灰敗下去,被弟子擡走,投入地牢。
季聞意目睹全程,頭一次感到沈淮夜的可怕。慕遲好歹也是清衡宗首屈一指的大弟子,修為已在許多人之上,竟然被沈淮夜輕而易舉地就廢了修為?他一邊感歎沈淮夜功力深不可測,一邊快要被藥力燒沒了。
他仍被捆在床上,束住手腳,體内一陣陣熱浪襲來,像一種猛烈綿長的折磨,渾身全是濕漉漉的汗水。
而沈淮夜自料理完慕遲以後,就坐在床邊,一動不動,仿佛凝固成一尊雕塑。
雖然廢了慕遲一身靈力,但畢竟留了一條性命,這麼多年的師徒情分,沈淮夜到底沒能下手到底。而他的師尊生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大規模泥石流,沈淮夜俊美面容上流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
沈淮夜自言自語:“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季聞意渾身燥熱,難受得想一死了之。
【狗屁師尊,枉費我偷梁換柱把春腸斷換了。】
【嗚嗚嗚嗚好熱好想死。】
【慕遲又不是第一天這樣,他早就對你虎視眈眈了,若不是這次被發現,接下來還要繼續勾結魔道下手。】
“往日裡我那般悉心教導,讓他熟誦清規戒律,潛心修煉。”
【大概是清規戒律背多了,腦子才容易出問題。】
“我可是他師尊!”
【欺師滅祖,多刺激啊。】
沈淮夜目光似霜刀,淡淡瞥季聞意一眼。
“閉嘴。”
季聞意悲憤欲絕,渾身被捆,熱得像被架在鍋上烤,小腹像有一萬隻螞蟻在齧咬。
【不對啊,我什麼時候說話了?】
【不行了……】
【我要燒死了……】
小小室内,冰火兩重天。
沈淮夜手指一彈,解除了季聞意的禁言術。
“我……嗯……”
季聞意發現自己能說話了,然而話音出口的那一瞬間,季聞意羞憤欲死,人居然還能發出這麼羞恥的聲音。
身下的床單都濕透了,季聞意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汗,整個人像是泡在水裡。渾身皮膚透着紅粉,耳垂更是紅得滴血。一雙眼睛更像是蒙了一層水霧,幾乎要沁出水來。
“救我……”
季聞意迷迷糊糊地想:【不對啊,我明明和配藥的大夫說,隻需症狀和春斷腸相似,沒讓他真配春-藥啊?奇怪,我怎麼這麼熱。】
沈淮夜冷笑一聲。
蠢貨。
那大夫多半是玄門藥師,聽說是下給修仙大能,按照修仙之人的體質配的。于修仙之人最多臉多紅片刻,但換到普通人身上,那可真變成斷腸春藥了。
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季聞意見沈淮夜冷冷地睨着他不說話,迷糊之下,哀求道:“師尊,勞煩您松綁。”
沈淮夜說風涼話:“松綁你又待如何?”
季聞意悲憤欲絕:“我自己解決還不行嗎!”
沈淮夜冷冷地:“想得美,本尊的卧榻,豈容你造次。”
季聞意紅透的臉染上薄怒:“勞煩師尊松綁讓我回自己的住處,省得污了師尊的地方。”
沈淮夜唇角輕勾,黑曜石般的眼睛定定看着□□的季聞意:“我有更好的法子。”
季聞意:【……?】
季聞意看着沈淮夜那張颠倒衆生的臉,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恐怖的想法。
有的人在遭遇極度刺激的時候,往往會幹出非人的舉動。
或者用一種行為覆蓋另一種行為。
不會吧……
沈淮夜該不會要對他……
片刻後——
蘭室暗門被打開,“嘩啦”一聲,季聞意被扔進冰冷的水池,由火入冰,渾身顫栗。
沈淮夜居高臨下地看着季聞意:“冰泉水,對付你中的春-藥綽綽有餘。”
季聞意用一種極其尴尬的狗刨式泡在水裡,看着沈淮夜仙氣飄飄離去的背影,憤怒的爪子拍打在水面,濺了一臉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