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天前,潘瓊英毫無征兆地失蹤了。
随後,任峰搖問了一些細節,都沒有得到答案。不是“小姐跟我們這些下人交流不多”,就是“不能窺探小姐的事情”。
不多時,先行離去的那兩個人回來了,說潘老爺已經在府中等候,請兩位仙君過府。
二人上了他們準備的馬車,不一會兒便到了潘府的大門。
大門前站着一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見他們一下馬車,神情激動,口中嚷嚷道:“仙君,仙君,你們可算是來了”
任峰搖這時才注意到除了潘老爺外,潘府大門前起碼站了十幾個人,看穿着應該都是潘家的奴仆。
除此之外,周圍還有不少百姓圍觀,放眼望去,估計有幾十人左右。聽見潘老爺哀嚎,不乏有同情之聲。
“可惜了,養大一個孩子多不容易,竟然被别人擄了去。”
“聽說潘家以後的家産都是要留給潘大小姐的,她現在失蹤了,那豈不是便宜了繼母的孩子?”
“聽說大小姐在這一片都沒有對手,怎麼還會被人擄走?”
潘老爺朝他們沖過來,膝蓋一彎就要跪下。危宴甯一把把住他的胳膊,一隻手将看起來有兩百多斤的人提了起來。
潘老爺原本想嚎兩句,但現在他腳不沾地,心中也跟着忐忑起來,“仙君,不如先放我下來?”
任峰搖道:“那你不要再跪了。”
他跟危宴甯皆是弱冠之年,在修仙界中是屬于小輩,都是他們給别人行禮的時候多。
這位潘老爺看起來都能做他們父輩了,實在受不起他那麼大的禮。
潘老爺連忙答應:“好,好。”
任峰搖借着袖子的遮擋,拉了一下危宴甯的手。他聽到危宴甯用鼻子哼了一聲,将潘老爺放了下來。
兩個跟在他身邊的小厮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扶着潘老爺的手臂,沒有讓他癱倒在地。
進了潘府,任峰搖與危宴甯被帶到前廳。
潘老爺已經讓人備好了宴,各種康陵特色菜式擺了滿滿一桌子。他伸手想将兩人引到上座,“兩位仙君來了,潘府實在蓬荜生輝啊。”
任峰搖擺擺手拒絕道:“不了,還是先幹正事再說。”
潘老爺還在熱情邀請:“試試,别的不敢說,在吃這一方面上我還是有一定心得……”
危宴甯冷聲道:“我們不用吃東西。”
“啊?”潘老爺很快反應過來,“對,對,這叫做辟谷對吧,呵呵,真方便。”
他看到危宴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想到這個人剛剛單手就把他提了起來,心中就發怵,對這站在旁邊的丫鬟說:“快把東西撤下去,這種粗俗之物怎麼能入得了仙君的眼。”
任峰搖等人将東西撤完,笑眯眯地對潘老爺說:“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吧。”
潘老爺低頭擦了擦汗,暗罵管家一句不長眼,怎麼找來這些硬茬,擡起頭時,又是一副谄媚的樣子:“可以,可以。”
任峰搖問:“你們是怎樣發現貴小姐失蹤的?”
“是她院子裡的丫鬟發現的。”
“當時是什麼情形?”
“就……就人不見了呗……”
任峰搖在桌下踢了危宴甯一腳,危宴甯将茶杯重重放下,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潘老爺賠笑道:“平時我不拘束瓊英,她整天在外面瘋玩也是常有的事。三天前,她的貼身丫鬟早上去叫她起床的時候發現她不在房間裡,也隻是以為她出門了。一直等到晚上,瓊英也不見回來,丫鬟這才慌了。那時我正好不在康陵,第二天他們才通知到我。”
任峰搖道:“那麼說,她是在她自己的房間失蹤的,我想去那裡看看。”
潘老爺猶豫道,“那是女子閨房。”
“都說是你女兒了,還能是男子閨房?”
“我是說,事關女子清譽。”
任峰搖抽了抽嘴角,“三天了,要是真的遇上魔修,已經夠你女兒死個三百次了。你還跟我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這怎麼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潘老爺見那兩個人都冷冷地盯着他,那句“比她的命都重要。”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退了一步,讓丫鬟帶任峰搖兩人去潘瓊英院子裡查看,自己則稱頭疼回避了。
任峰搖還是第一次踏進女子的房間。
房間内寬闊而雅緻,沒有打鬥過的痕迹。
任峰搖問潘瓊英的貼身侍女,“你家小姐失蹤之後,房間有收拾過嗎?”
侍女低頭回答道:“我們每天都會打掃的。”
任峰搖指着房間一角,“那邊呢?”
他指的方向立着一個金絲楠木書架,書架前有一張桌子,上面攤開幾本書,還堆了一些擺件。側面牆上挂着五、六把劍,還挂着一副跟整個房間格格不入的人體經脈圖。
侍女回答道:“那裡小姐不讓我們過去,都是自己收拾的。”
任峰搖走過去,将牆上的劍取下一把,看了幾眼後,又放了回去。将牆上的劍都看過一遍後,任峰搖感歎道:“都是好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