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峰搖洗完澡出來看見危宴甯正在門口地闆上坐着,好像在等自己出來一樣。
任峰搖有點無奈,他不會覺得自己被他上了,就會羞辱到要泡在池子裡面自我了斷吧?
如此想着,任峰搖上前踢了危宴甯一腳,沒好氣道:“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危宴甯連忙站起跟上,
任峰搖走到一處地方坐下:“我不想回玄天宗了”
“不回去了?”
任峰搖點點頭,:“我們出門曆練才一個多月,現在回去要找的借口太多,還會随時被人拆穿。倒不如在外面待夠了時間再回去。”
危宴甯盯着任峰搖看了一會兒,他的頭發還未全幹,披散在背上,在寬松長袍上留下淡淡的水痕,幾縷濕潤的發絲貼在頸間,頸側隐約可見自己昨天晚上留下的淤痕。
痕迹還在,但今天早上醒來的那個脆弱消沉的人已經消失不見,孤霧峰意氣風發的大師兄又回來了。
他這樣就沒事了嗎?危宴甯說不出心中什麼感覺,松了一口氣,但是又有點不忿,他還想着自己要怎麼賠罪呢,任峰搖就自己想通了?
他微微垂下頭,避開任峰搖渾身水汽缭繞的樣子,低頭卻看見任峰搖踩着一對木屐,十隻腳趾圓潤飽滿……下一刻,腳趾微曲着,露出一點粉白的腳心,木屐嚣張地朝他飛來……
危宴甯伸手撈住木屐,坐在他對面的任峰搖愣了一下,随後理直氣壯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是它不合腳。”
任峰搖見他在發呆,叫了幾聲也沒有反應,踢他也是想讓他回過神來。誰知道自己一擡腳,那木屐就飛出去?
危宴甯握着木屐,“沒事。”
“還給我。”
“嗯。”
危宴甯俯下身去,伸手就想去撈任峰搖的腳。
“喂!”任峰搖腳一縮,躲開他的手,将腳藏在了長袍下,“你把它扔地下就行。”
危宴甯這才反應過來他幹了什麼傻事,手中木屐變得燙手,啪地一聲将它扔在任峰搖腳邊。
任峰搖重新穿好木屐,問道:“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危宴甯道:“你可以慢慢想,我們暫時先住在這裡。”
任峰搖好奇道:“你這仙舟就可以在空中飛多久?”
危宴甯:“我也沒探究過,不過應該可以維持到我們曆練時間結束。”
任峰搖眨眨眼睛,“如果在這裡住下來,你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任峰搖托着下巴,“仙舟在天上飄,一天需要花費多少靈石?我算算我的積蓄能住多少天。”
危宴甯道:“算什麼算,我又不收你的靈石。”
“算一下,讓我心裡有個數。”
“為什麼要心裡有數?”
“因為我不想背上還不掉的債啊。”
危宴甯的聲音大了點:“都說了不收你靈石!”
任峰搖也提高了音量:“你說話那麼大聲幹什麼?我又不聾!”
危宴甯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問道:“你也會給他們靈石嗎?”
任峰搖疑道:“誰?”
誰?那可多了去了。除了孤霧峰的師弟師妹,還有一些是玄天宗其他峰的。有些人,危宴甯連名字都說不出來。這一路上,任峰搖時不時從他的芥子袋裡掏出一些符篆,丹藥,還有點心。别以為他不知道,都是那些人送的。他哪記得那麼多人的名字?
危宴甯一提,任峰搖就反應過來了,解釋道:“那些東西值不了多少錢的。”
危宴甯小事哼了一聲,喃喃自語:“他們也送得出手,你也收得那麼高興?”
“你說什麼?”任峰搖湊近一點,聽到危宴甯這麼說,為師弟妹們抱不平道:“這些東西對你來說可能不值什麼,但是都是他們的一片心意。”
危宴甯執拗道:“那我說不收你靈石,也是我的心意。”
任峰搖則道:“我不收還不起的心意。”
危宴甯面色郁郁,說着不想收任峰搖靈石,卻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樣子。
雖說平時他在孤霧峰也是這樣一副冷臉,但現在仙舟上隻有他們兩個,那股冷氣全向着任峰搖吹來了。
任峰搖覺得無奈,勸道:“危宴甯,你不用這樣,昨天晚上隻是個意外,你要是不收我靈石,事情就變得更奇怪了。”
危宴甯想反駁說自己不是因為睡了任峰搖才這樣的,就算孤霧峰其他師弟妹們來仙舟住他也不會收他們靈石。又覺得,雖然結果一樣,但理由也是不一樣的。昨天晚上過後,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更加難以解釋。最後危宴甯驚愕地出一個結論,他跟任峰搖睡過了,反而要更加劃清界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