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會危宴甯那邊變幻莫測的表情,任峰搖一錘定音:“總之,不能将錢跟那件事混在一起。仙舟飛一天消耗多少靈石,你給個數字我。”
兩人在仙舟上住了下來,任峰搖發現船艙内有一個小房間,進去之後冰冷刺骨,裡面有一些米糧蔬菜和肉食。
他跟危宴甯都已經辟谷,不需要吃東西來維持生命,省了許多麻煩。不過任峰搖興緻來了,就會做上一兩道下酒菜,逼着危宴甯品鑒。
他倆躺在甲闆的躺椅上,中間小桌上擺着燒得有些過熟的菜肴,與一壺清酒。星月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雲層在他們腳下不遠處,似乎手一伸就能撈到一片。
白天,任峰搖在研究符文,危宴甯則在練劍。
仙舟上的日子過得平靜無波,兩人好像又回到了在孤霧峰上見面隻會點頭招呼的日子。他們很有默契地對那封信箋,那天晚上的事情避而不談,直到有人出現靈力不濟的情況。
這天,危宴甯在甲闆上第三次将劍甩出去的時候,任峰搖終于忍不住了。
他往旁邊一跳,避開甩過來的分景,“每次都是往我這邊飛過來,你不是故意的吧?”
危宴甯手掐劍訣,想把分景召回,可分景插在甲闆上,隻是輕輕嗡動了一下,便沒有了反應。他瞪了任峰搖一眼,沒好氣道:“我要是故意的,你現在就變成兩半了。”
“呵呵,”任峰搖笑了一聲,“你大可以試試看。”
他拔起腳邊的分景,扔給危宴甯:“第三次了。”
“我隻是一時不慎。”
“你以為我沒看過你練劍嗎?你這一天脫手的次數比你一年的都要多。”
危宴甯問道:“你這幾天就沒有這種情況?”
“有。”
兩人對視一陣,危宴甯下了結論:“信箋所寫都是真的。”
“是啊。”任峰搖歎了一聲,“危宴甯,是時候面對現實了。”
危宴甯心想,我一開始就相信那封信箋上寫的都是真的,隻是那天你看起來太過抗拒,我就不一直不提。現在倒是你來勸我要面對現實了?
“你想怎麼做?”
任峰搖瞪他:“還能怎麼做?隻能按照他寫的做啊!”
危宴甯半響才吐出一個字,“好。”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走了十幾步,回頭發現任峰搖還伫在原地不動,猶豫一下又回來抓着任峰搖的手,将人拖走。
任峰搖猝不及防,被他扯了一個趔趄,下意識将危宴甯當成支撐,用另外一隻手緊緊攀住他,“喂,你幹嘛?”
“去雙修。”
任峰搖無力道:“說幹就幹啊?”
危宴甯沒再說話,隻是死死盯着他,不過那眼神分明在說:“那不然呢?”
任峰搖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先放開我。”
危宴甯松開他的手,提醒道:“是你說,我們要按照信箋上寫的來做。”
“是我說的沒錯,但是具體要怎麼做還可以商量一下。”任峰搖整理了一下衣衫,“那信箋……你說它是一封情書倒也沒錯,裡面九成内容都在表白,我們所知有限。就算要雙修,應該也有方法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
“傷……傷害?”
任峰搖瞪他一眼,“你有意見?”
危宴甯:“沒有。”他這個實施傷害的人,還敢有什麼意見?
“要怎麼做?”
“呃……我們先……先從比較正常的接觸開始……”
其實,任峰搖也不知道應該要怎樣做,不過話一說口,他想起了小時候一些事。
他記得的也不多,一來是,那時他年紀還小,大概隻有三四歲左右。二來他爹說話本來就神神道道,難以理解,而且說話的對象也不是他,是他娘。
任峰搖努力回想着,“從比較正常的接觸開始……一步一步測出,阈值?”
危宴甯:“你在說什麼?”
任峰搖也滿臉不确定:“我在說……控制變量法?”
危宴甯在一旁站着,等着他的下文。可是他還能有什麼下文,這幾個字都是他好不容易想起來的。
任峰搖想不起來更多細節,憋着一股氣,擡手便勾住了危宴甯的脖子,“比如說,我們先親一下。如果靈力恢複了,就不用做下一步了,懂了嗎?”
危宴甯沒來得及回答,隻見任峰搖的五官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然後一片柔軟的東西在他唇上輕輕一啄。
沒讓他細細品味,那片柔軟便離開了,壓在脖子上的重量也沒有了。
危宴甯整個人都傻了,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