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宴甯覺得那處傳來一陣癢意,不知被任峰搖刮到哪裡,打了一個顫。他跳開幾步,使勁搓剛剛被任峰搖刮過的地方,直到那裡發紅發燙,才停下手來。
“就喜歡亂摸……”
“别說得好像我占你便宜一樣。”
危宴甯不服道:“本來就是,你今天碰過幾次了?”
“是嗎?”任峰搖沒多在意,“光滑的跟毛茸茸的手感不一樣,感受一下。”
危宴甯一臉疑惑,怎麼也不至于用得上毛茸茸這個詞吧?
那那邊任峰搖已經在催促他, “好了好了,快點走,跟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
……
芙蓉鎮上。
任峰搖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感歎,好久沒在這裡看到過那麼熱鬧的景像了。
他與危宴甯糾集弟子又花了不少時間,當一切準備就緒,來到芙蓉鎮時,太陽已經高懸天空,接近辰時末。此時正是鎮上最熱鬧的時候。
從宗門大門到芙蓉鎮中心這一段路,他就處理了三筆紛争,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種肉眼可見的事情,處理起來還算簡單,更麻煩的是,那些不顯山不露水,看起來十分正常的事。
比如說,他身旁這位攤主,正在向兩位修士熱情地推銷:“這種靈泉來自天山神境,一滴入體,靈力爆棚!我手上的量也不多,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喽!”
旁邊的修士問:“這靈泉對考核幫助?”
“當然啦,”攤主信口開河,“玄天宗的考核我見過啊,測試靈力深淺是必考的。你買了這瓶靈泉回去喝了,靈力提高了,考核不就十拿九穩了嗎?”
兩位修士十分心動,轉眼間就把錢袋子掏了出來。
任峰搖看不下去了,指了指攤主,問那兩個修士:“你們看他長得像多少歲?”
“三十歲上下。”
任峰搖又問:“玄天宗公開的門派招新多少年一次?”
“五十年。”
“那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任峰搖道:“要是他爹早生早育,上一屆門派招新的時候恐怕連他爹都沒有出生。他又怎麼會見識過玄天宗的考核項目?”
“哎哎哎,”攤主打斷道:“我保養得好不行嗎?其實我已經八十歲了!”
任峰搖上下打量了攤主一眼,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一副兩眼放光的樣子,心中有些猜想,不确定道:“等下你不會又弄出來什麼美容聖品,說你就是靠這些來保養的吧?”
攤主:剛剛有點靈感,你怎麼把它拆穿了?
攤主賠笑道:“我這靈泉也有美容功效啊,我就是喝了它才看起來年輕了五十歲!”
任峰搖将攤子上的小瓶子拿起,倒出一點在手心上,手心中的液體澄澈透明,湊近聞一下,并沒有其他味道。
他用手指蘸取一點,正要嘗一下。
危宴甯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怎麼什麼都往嘴裡放?”
“你覺得會有毒?”任峰搖笑咪咪望向攤主,“不會有毒吧?”
其實任峰搖一開始就覺得這種“靈泉”不會有毒。
這個攤主看起來很面熟,任峰搖不知道攤主叫什麼名字,但也認出來他是芙蓉鎮裡的居民。
他估計就是想趁機撈上一筆,諒他也沒有這個膽子,敢在玄天宗的管轄内毒殺别人。
果然,攤主矢口否認:“怎麼會!”他看眼前兩人都穿着玄天宗的校服,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伸手就拿了一瓶靈泉,仰頭喝個一滴不剩。他将瓶口亮出來,表示自己已經喝完了,“你看,你們看,根本就沒有毒。”
任峰搖看攤主嘗過,自己嘗一口的心思又起。僅是無毒可不行,最起碼他要知道攤主賣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然而,他的心思已被危宴甯看出,僅僅是稍有動作,握住他手腕的那隻手便加重了力道。
任峰搖示意他将手松開:“沒事,你看他自己都喝了。”
危宴甯态度強硬:“不行。”
任峰搖無奈道:“我起碼要知道這是什麼吧。”
危宴甯盯着任峰搖那略帶粉暈的手心,突然微微低頭,伸出舌尖,舔舐手心中的液體,
溫熱又濕滑的感觸緩緩劃過任峰搖的手心,帶來一陣微妙的顫栗。
任峰搖腦子“嗡——”的一下,怔在那裡,連手都忘記收回來。危宴甯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是普通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