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陸川。”
一弟子提筆在名冊上寫下他的名字,墨水洇進去,他的名字消失不見,顯現在名冊旁邊的木牌上。
那弟子将木牌遞給他,“帶着它,就可以随意進出護山大陣了。”
陸川拿着一看,木牌不過三寸長,中間是“陸川”二字,正是剛剛那位弟子的筆迹,左上方寫着“孤霧峰”三字,表明自己的歸屬。除了邊緣有一圈紋路外,再無其他裝飾。
陸川倒不是覺得它醜,就是比起當初任師兄給自己那個玉質腰牌,這個木牌真的太過……質樸了。
陸川問:“牌子都是一樣的嗎?”
“免費的都一樣。”
“啊?”陸川疑道:“還能花錢買啊?”
“總有人把腰牌弄丢,那個時候就要花錢買啦。”那弟子嘻嘻一笑,“榉木、紫檀木、黃花梨木。岫玉、翡翠、和田玉,隻要你肯花錢,什麼材料都能弄得到。如果你看不上我的字,甚至可以花錢請雲墨峰的人來寫……他們畫符畫多了,字寫得都不錯。”
陸川讪讪一笑,“我隻是看見别的師兄的腰牌不一樣,才會有此一問。”
那弟子并不在意,“不用懷疑,他們就是看我字醜,才讓我來寫的,免費的都沒有好東西。”
領了腰牌,領了校服,再去到孤霧峰的宿舍放下行李,一天就過去了。
收拾了一下東西,躺在繡有孤霧峰劍穿雲霧圖樣的被鋪上,陸川才有了自己真的考進了玄天宗的實感。
休息了一會兒,陸川準備出去走走,熟悉一下孤霧峰,最起碼要知道校場在什麼地方,以免明天正式開始修行的時候找不到地方。
走到校場附近,一道銀白色背影在眼前掠過。
孤霧峰的校服就是銀白色的,按理來說,看到這種顔色的衣服的人十分正常,是誰都有可能。
但陸川的心怦怦直跳,不作多想,直接就沖了上去,叫道:“師兄!”
陸川以前一直叫任峰搖作“任師兄”,如今在稱呼前不帶姓氏,覺得親密了許多,也更讓他覺得自己已經進入孤霧峰,跟任峰搖有了實切的聯系。
任峰搖聞聲回頭,看到來人是他,朝他笑了笑,叫他,“二十一。”
陸川一愣,二十一?是我嗎?
很快,陸川就明白這個名字的出處。
他擦線進的孤霧峰,在衆弟子中排行第二十一。可是,在此之前,他們不是早就已經認識了嗎?
陸川抿着唇,沉默半響,向任峰搖提出,“師兄,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嗎?叫陸川或者小川都可以。”
任峰搖無有不應,“好。”
他解釋道,“我負責向師尊彙報你們的情況,師尊他……這樣叫是為了讓師尊記住你們。”
陸川很是善解人意:“我明白的,其實家裡人也是叫我的排序。”
他一股腦兒把自己家裡的情況說出來:“我排行第三,大哥二哥他們就叫陸一陸二。我差一點兒就叫陸三了。”
“差一點?”
“嗯,”陸川重重地點頭,“登記名字的時候,村長說叫陸三的人太多了,分辨不過來,于是他就幫我把‘三’字橫過來,變成了‘川’字……”
“哈哈哈……”任峰搖被他的說辭逗笑,問道:“那為什麼不把陸一陸二的名字都改了?”
陸川道:“他們出生得比較早,還是老村長管事,老村長不不認識字……”
“原來如此,那你可是真的要好好感謝一下你的村長。”
陸川看任峰搖被逗笑,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師兄,你可以叫我小川,也可以叫我的排序,叫什麼都可以的。”
陸川仰着臉,一臉期待。
危宴甯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冷聲道:“哦,小三。”
危宴甯一出現,陸川就覺得周圍的空氣冷了幾分。
按理來說,危宴甯這樣叫他也沒什麼問題,畢竟是他自己先提出可以按家裡的排序來叫他的。
但是,話從那個臉臭臭的師兄口中說出,怎麼就變得難聽了起來?
陸川悻悻然地跟危宴甯打了一聲招呼,“二師兄。”
危宴甯依舊是臭着一張臉,“不要叫我二師兄。”
任峰搖抿嘴一笑,對陸川說:“他不喜歡别人叫他二師兄,你直接叫師兄,或者宴甯師兄都行。”
“哦……”陸川應了一聲,“那師兄你呢?”
“我?”任峰搖道:“随你叫什麼都可以。”
眼看這兩個人聊了幾句,又要把他排除在外。危宴甯又插進來,問陸川,“你還有什麼事嗎?”
其實沒什麼事,但是任師兄就在眼前,自己能不沖上來去跟他講話嗎?
陸川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借口,“我有一些關于修煉上的事情要問師兄。”
“修煉上的事情?”危宴甯一臉得意,“現在已經是酉時了,修煉上的事情不作解答,明天請早。”